在众目睽睽之下,江眠向前迈出半步,他看着眼前趾高气昂的谢运,轻叹了口气:
“谢会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份琴谱是我送给她的。”
荧幕上的视频播放完毕,梦中的婚礼最后的旋律也渐渐停下。
听到江眠的这句话,谢运明显一怔,脸上的笑容也缓缓僵住。
观众席上鸦雀无声。
哪怕不转身回头看,他依旧能够感觉到现场有无数道目光在直直地盯着他。
“你说是你送的,就是你送的?”
沉默了半晌,谢运的额头开始沁出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两侧滑下,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我还说,这是我送的呢!”
闻言,江眠身子一愣,旋即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一下就乐了:
“会长啊,你现在承认这是个误会,说不定一切还来得及……”
他的声音顿了顿,接着压低声音说道:
“你再这么嘴硬下去,那就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江眠本无意让他下不来台,毕竟台下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
做事留一线,无伤大雅。
可惜谢运妥妥恋爱脑一个,只觉得他的这些话是在羞辱自己,到这时候甚至还在死鸭子嘴硬:
“江眠,你怕了!”
他在赌,赌江眠在钢琴方面没有这么高的造诣!
其实谢运怀疑的不无道理,自从露面开始,江眠能够在内娱出名依靠的无非都是歌曲。
现在你告诉他江眠竟然还抽空作了一首钢琴曲出来,哪会有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开挂都不带这么玩的吧!
谢樊民在看台上黑着一张脸,两人在舞台上的交谈他自然也都听到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孙子,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死犟!
但凡稍微动动脑子,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上演这么一场闹剧啊!
“年轻嘛,气盛点也正常……”
刘志忠拄着拐杖起身,劝慰道:
“毕竟还是个孩子,我家那个臭小子也天天惹我生气!”
没曾想谢樊民猛地一拍栏杆,怒斥一声:
“正常个屁,都老大不小了,这小子做事完全不过脑子!”
他老谢家三代从文,怎么现在出了个这么办事不过脑子的傻小子出来!
完全没继承一点儿优点!
但凡能够冷静下来想想,这档子事完全就不可能会发生!
“只会争强好胜的蠢货!”
谢樊民气呼呼地骂了一句,旋即重重地靠着椅背坐下。
要不是想到后续还会有文学环节的比拼,他恨不得冲下去揪这小子的耳朵!
“如果接下来的诗也写的一团糟,那就别怪你爷爷我不客气了!”
回想到前一阵子,谢运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在这次的迎新晚会上会有一首他新写的诗词。
谢樊民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一些。
“我好好说话你不听,看来只能让当事人来解释解释了!”
给你台阶你都不下,自找的!
江眠的目光移向观众席的位置,台下的周诗瑶顿时会意,她从位置上慢慢站起身,轻轻挥手示意。
舞台上的聚光灯立刻照射过去,聚焦在她的身上。
看到观众席上的周诗瑶起身,谢运顿感不妙,他的心中猛地一沉。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没顺着江眠给的台阶下。
林妙音迅速沿着空出来的通道小跑着下去,将手中的话筒交给周诗瑶。
她心里无比庆幸,现在只是彩排!
如果是在正式的迎新晚会上发生这档子事,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还好还好!
感受着全场聚焦而来的目光,周诗瑶深深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话筒,轻声说道: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首曲子第一次出现可不是在钢琴考核的时候,第一次弹奏同样也并非出自我手。”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梦中的婚礼,诞生在我们学校已经废弃的琴房……”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平静地娓娓道出两人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以及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感受到的震撼和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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