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卿歌喜欢秦柔桑,秦柔桑知道,他也说过,他也争取过,但他从来没有过分纠缠和无赖过。阚卿歌在感情中依然有他的骄傲和底线,他做不出来那些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事情,他能在最后的最后还来这样问一句,也不过是不甘心,也想让自己彻底死心罢了。
这个人,在感情上是个绝对的真君子。
秦柔桑其实特别欣赏阚卿歌,但感情这东西是个很绝对的东西,喜欢就是喜欢,爱就爱,不爱就不爱,阚卿歌的条件好的换作任何人都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但坏就坏在,秦柔桑不是个愿意将就自己的人,而他们之间也晚了一步。
先遇见,先爱上,那后来的自然就都是将就了。而她有最好的选择,那个选择就是唯一,她绝不会让自己在感情的世界里当个骗子,左右摇摆。
“我如果和你说你很好,你也只得更好的,这是真心话,但我不想对你说这话,因为这话特流氓,显得我很渣,可我明明从来没有和你有过暧昧或者给你什么暗示。所以纵然你难受,我不愿意伤害你,但我还是会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也永远不会爱上你,你在我这,从来就不是有机会没机会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问题。”秦柔桑言辞犀利可语气却格外温和,这也许是她第一次对阚卿歌说话这般柔和。
但阚卿歌依然是白了脸色。
秦柔桑给阚卿歌倒杯茶,也给自己倒一杯,然后放在阚卿歌左手中,敬他:“我也不能因为想要把你当成是复旦报复甩掉,就对你说,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你去找属于你的那个她吧。因为我不能昧良心的说我自己不够好,毕竟你是个什么都很好的人,你也不是个会看上个不够好的女人的人,我说我自己不好,那就等于是说你眼睛瞎了看错人了,我不会贬低自己,更不会看轻你的感情。”
阚卿歌的脸色好看许多,秦柔桑总有办法,将不好听的话,难以接受的事实,用一种格外不同的角度说出来,让人接受的同时,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这杯茶我敬你,敬你喜欢我,敬你眼光独特,敬你勇气可嘉,敬你对我尊重,敬你真君子,敬你斩断我这根青丝,敬你未来明媚璀璨,敬你将来有佳人相伴,敬你以后心有所牵爱有处落,敬你往后回想起我,不是痛和悔恨,而是释然和坦荡。”秦柔桑举起茶杯,话落,一饮而尽。
什么绝情话,什么刻薄话,什么羞辱话,统统没有。她依然是那个光明磊落的绝世女子,纵然是拒绝一份感情,也是这般干脆利落,叫人心服口服。
还能说什么呢?她拒绝他,也祝福他,她目光赤诚并无讥诮,是真心祝福,也是真心释然,阚卿歌来时纠结煎熬的心,本以为会难堪会失落会无处安放的心,竟然也奇迹般的平静了。
好像看着秦柔桑这双赤诚的眼眸,就没有什么不能释然和放下的了。他心里依然有不甘,因为她越好,就证明他的爱越值得,可他绝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继续纠缠。他不知道什么爱她就放手,但他知道,爱她,就让她快乐。
既然萧陌是她的选择,那她应该会快乐的吧。
阚卿歌捏着茶杯,声音轻飘的落在茶水上,溅起浅淡的水波:“谢谢你让我感情没有任何廉价感,也谢谢你让我更加肯定我这份感情是值得的。祝你幸福。”
话落,他也一饮而尽。
秦柔桑缓缓笑开了,她本就生的极美,又不常这般笑,这一笑当真如同笑魇如花:“阚卿歌,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你来当我哥哥吧,背我出嫁,送我上花轿的那个哥哥。”
阚卿歌怔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明天他见到她,还能如此可这般心中平静吗?她这个时候邀请他做这种事,就不怕让他更加放不下吗?阚卿歌这般想的,也下意识的这般问出来了。
秦柔桑却轻快的笑了起来:“这话是我问的卑鄙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我的邀请却是真心的,因为在我心中,你阚卿歌来背我出嫁,够格。除你之外,我还真没觉得谁有这个资格来背我,白羽裳都不行。”
阚卿歌背后的大手攥的更紧了,然后骤然就放松了,他仰头半晌,忽然发出好听的低沉笑声,秦柔桑听不出来这声音里是否有悲伤,但她能听到他越笑越是开怀的情绪。然后他低头看秦柔桑道:“好,我来背你,把你当亲妹子一般嫁出去。我想,萧陌到时候看到是我送你出嫁,一定会气得面色大变的。”
秦柔桑耸耸肩道:“能让你心里痛快一点,这是好事。本来我结婚就是个高兴事,大家都开心我才高兴呢,管他是因为什么开心呢。”
阚卿歌深深的看着秦柔桑,淡漠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也将背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色泽亮丽的锦囊,锦囊不小,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个牌子之类的,他道:“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答应我别拒绝这个礼物,也别让这个礼物落在萧陌手中。”
秦柔桑没有犹豫的将锦囊拿过来,直接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小块白玉雕琢而成的令牌,百余通体没有一丝杂质,手感油润滑腻可见玉质极好,而这令牌竟然是还能当颈饰戴在脖子上的,玉牌前面雕刻着一扇门,后面是一朵花,不知道是什么话,但却格外的神秘。
“这是?”秦柔桑疑惑。
阚卿歌道:“拿着它,你就能随意进入我的家族,家族中的精英你也有权调动,有了它,我的家族就不会有人质疑你。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随身带着的,也就这东西能拿得出手,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有用到它的一天,可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和我的家族一定护你左右,绝不食言,世代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