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古台岛早已笼罩在一片炎热的天气之中,昨夜的一场夜雨,令得早晨的万源村寨凉爽了许多,村寨之外,听闻屈心赤即将离去的消息,萨耶族长早早地携老扶幼侯在道路两旁!
“并肩王!”
“并肩王!”
......
随着萨耶族长率先上前,一众乡亲们也纷纷迎了上来,屈心赤忙从马车上下来,搀扶着正欲下跪的萨耶族长道:“萨耶族长,我在您面前,永远是一个晚辈,您如此这般,真是折煞晚辈了!”
“心赤啊,你为我们万源族,为古台岛所有百姓所做的一切,我们都铭记于心,区区俗礼,何足道哉!”
“萨耶族长言重了,我所为者,不过是每一个强汉子民的分内之事罢了!”看着前方那一道道跪伏的身影,屈心赤不由道:“萨耶族长,让大家都起身吧!”
眼前这夹道欢送的场景,彰显着万源族乡亲们对屈心赤发自内心的敬仰,此情此景,古擒极为熟悉,一如当初在重川之时的纳苏族,一时间,他下意识的觉得,哪怕是已然登上帝位的楚义心,与眼前的屈心赤相比,实在是相去甚远,至少,在民心上,楚义心万万不及!
拥有如古擒般同样感受的,便是他身旁的蓝开阳,但与前者不同,因为立场的差异,两人想法也处于对立的两个极端,在蓝开阳看来,屈心赤的存在,无疑是楚义心的威胁,即便他于众目睽睽之下禅位给了他,但一个功盖寰宇,且还如此深得人心的存在,实在是太可怕了!大楚帝国有太多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感念他的恩德,太多的能人异士对他心悦诚服,以他在大楚帝国的威望,但凡他有想法,只要振臂一呼,想要从楚义心手中重夺皇位,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并肩王,你不该继续留存于世了啊......”
与萨耶族长分别后,一行人百余人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道路前行着,至正午时分,总算是走出了大山踏上了官道,古擒随即侧马行至屈心赤车轿旁道:“并肩王,目前我们已经走出了山林,此刻正是正午之际,日头正盛,是否到前方找个店子暂歇以避酷暑,还请并肩王定夺!”
“古将军,你是此行的军事主官,一切由你定夺即可!”
“遵命!另外,并肩王是否还有其他的需求,末将好提前差人去办!”
“不必了!自即刻起我会专心于修行之中,在抵达古北城之前,你只需要不让人打扰我即可!”
“末将领命!”
大凤山,乃是纵贯新竹和桃园二城的一片连绵百里的山脉,当年倭寇侵占古台岛,自北向南,从古北城一路向东南先占桃园,再攻新竹,原本一切顺利的他们,便是在两城交界处遭遇了第一次败绩,守军之所以能够赢得这一场胜利,便是凭借着这大凤山的地利!
至夜幕降临,古擒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新竹和桃园交界处的大凤山一带,看着两侧如千仞绝壁般的狭窄通道,古擒不由皱眉道:“蓝将军,此处甚为险隘,你以为我们是直接通行,还是就地扎营,待明日一早起程?”
“此地与古北城还有多少行程?”
“两百余里!”
“两百余里?”蓝开阳不由道:“若是明日天亮起程,一路马不停蹄地疾驰,起码得两三个时辰,但即便人不辞辛劳,可马匹也撑不住,若是这般赶路,恐怕会误了司马将军大婚的吉时!”
古擒亦知如此,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这......”
“不如,去问问并肩王的意思吧!”
有着屈心赤同行,古擒此行本应该算是非常轻松的,毕竟不用动脑子的时候,谁不想轻轻松松偷偷懒,但屈心赤有言在先,一切事务由他做主,所以他才不由自主地想和蓝开阳探讨一番,但话到最后,还是无奈地回到了这个主题!虽然再次打扰于屈心赤或许会给他留下他没有主见的印象,但毕竟涉及到屈心赤的安危,他不敢有任何懈怠,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向车轿行去:“并肩王,末将有一事请并肩王定夺!”
车轿内并无回应,古擒下意识认为屈心赤正沉寂于修炼,亦或是并不想理会于他,于是略作犹豫后还是鼓起勇气再次道:“并肩王,前方即将进入新竹和桃园一带的大凤山,此处谷深道窄,目前黑夜已至,末将担心会有危险,但此地与古北城相距还有两百余里,若是就此扎营,恐怕会误了司马将军大婚的吉时,所以......所以末将特来向并肩王请示如何定夺!”
古擒就这般静静地跪在了车轿前,然而,除了阵阵夹杂着蝉鸣蛙语的风声外,始终未得屈心赤的回应,良久,倍感无奈的古擒最终选择对着车轿说道:“并肩王,末将以为,此行的目的乃是参加司马将军的大婚,所以,末将决定连夜出发,待通过了这大凤山之后再寻地方暂歇,不过您放心,有末将在,必将誓死保卫您的安全,您且放宽心休息,末将先告退了!”
待古擒走近,蓝开阳不由问道:“古擒将军,并肩王怎么说?”
摇了摇头,古擒回道:“并肩王未曾回话!”
“那......”
“蓝将军,传令下去吧,让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我们尽快通过这大凤山,之后再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番!”
“嗯!”蓝开阳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地向着黑暗之中的某处点了点头,随即策马扬鞭,率先向着前方疾驰而去,古擒则如方才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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