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可能自己去了国外参加那个进修?”想到些什么,他追问道。
当时说起这件事时,江姑娘表现出来的感觉,确实很想去。
黄经理摇摇头:“那个机会来之不易,需要一些必要手续,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只有一个名额,公司这边已经安排了别人,那人已经过去了。”
见实在打探不到什么,李丘泽站起身来,微微鞠了一躬,告辞离开。
望着他有些委顿的背影,黄经理小声嘀咕了一句:“总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马路牙子旁的停车线内,黑色宝马740中,男人在驾驶座上呆坐了几分钟,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继而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丘泽啊。”手机那头很快传来爽朗的笑声。
李丘泽原本忐忑的心情,越发忐忑。江海松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这番态度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无论发生了什么,江虞婉似乎并没有告诉她父母。
为什么?
怕他们担心?
的确……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江叔。”他尽量按耐住情绪,用一种平和中带着些许笑意的语调问,“小婉最近有和你联系吗?”
“还没呢。”江海松笑道,“不是刚过去吗,安顿下来肯定需要些时间……”
过去?过去哪儿?李丘泽险些脱口而出,可是想着江姑娘故意隐瞒了父母,他如果这样一问……岂不是将事情捅破了吗?这显然不是江姑娘所愿。
于是他只能以唠家常的方式,兜着圈子地套取江海松的话。
从他的言语中,李丘泽听出来:江姑娘出国了!
并且是与自己商量之后的决定……苍天啊,大地啊,她什么时候和我商量过?
我都不知道她突然搞失踪是为什么!
出国的由头,正是因为公司的那个指标。这件事春节期间江姑娘同样和父母谈到过,等于起到了一个铺垫作用,所以当她再告诉父母,自己与李丘泽商量过后,他也表示同意,江海松和王晴便随她了。
进修深造,毕竟是件好事。既然小两口都商量好了,他们再去阻碍,似乎显得不近人情,显得与年轻人有代沟。
今时不比以往,不像他们那个年代,出国一趟好像从此生离死别,想着以李丘泽的身家,不说一个礼拜吧,一个月往返一趟英国也不会有任何压力。
孩子回来也很简单,顶多两天功夫。
而江姑娘正是这样告诉父母的。
这使得王晴最后的那点小想法,也变得荡然无存。
“丘泽,你要和她常联系啊,多过去看看她,她一个女孩,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主要不方便,去了估计地方都找不到,还得靠你……”江海松笑呵呵嘱咐。
李丘泽心里叫苦不迭,还不得不满口答应下来。
他很想很想说一句:等小婉联系你们的时候,记得把联系方式给我。
可是,他能说吗?
江姑娘显然不想让家里担心,所以用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不能去戳穿。
再说,就算戳穿了也没有任何意义。连江海松和王晴现在都不知道江虞婉在哪里。
她或许出国了。但绝对没有去英国参加那个由公司牵头的进修!
‘你到底怎么了呀江虞婉,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瞑目吧!’李丘泽在心里呐喊。
结束与江海松的通话后,他楞楞坐在真皮座椅上,望着窗外淅沥沥的春雨,脑子里全是那张漂亮的脸蛋,以及二人过往的一幅幅画面。
世界之大……
江虞婉,我到底该去哪里找你啊!
重生回来这么多年,第一次,李丘泽失去了方向,感觉自己像只无头苍蝇。
窗外微寒的细雨仿佛透进车厢,沾湿了他的衣服,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遍体生寒,瑟瑟发抖。
胸口钻心的痛,犹如有把锋利的尖刀,在里面不停地绞啊绞。
这一刻,男人是那样的颓然,那样的无助。那样……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