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对于墨家经意的研究也不如大部分弟子深刻,但就是这么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弟子,却被墨翟收入内门,这在当时引起许多弟子的不解与妒忌,但墨翟却坚持己见,并言明相里勤看待事物的眼光十分独特,往往有意想不到的见解,而此时禽滑厘也正想听听他那‘意想不到的见解’,于是禽滑厘当即转头对相里勤问道:“小师弟,你的看法呢?”
听闻禽滑厘之言,邓陵子与相夫子也停止了辩论,将目光投向这个平日并不被他们看重,甚至于连存在感都很薄弱的小师弟,此时两人的心中隐隐有所预感,或许相里勤的答案,将会决定墨家最终的去向!
“我……”面对三位师兄的目光,相里勤顿时紧张起来,一时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但在禽滑厘鼓励的目光之中,相里勤渐渐提起心中的勇气,对三人说道:“我想去……去找大师兄……”
“大师兄!”听闻这个称呼,三人面色各异,邓陵子面泛忌惮与恐惧之色,相夫子眉头紧皱不语,唯有禽滑厘若有所思说道:“据门人日前回报,大师兄如今身处秦国,深得秦穆公与百里奚的信任,百里奚更是将黑冰台的掌控权交给了大师兄,可见大师兄在秦国已有根基,若是我等西去秦国,却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呀!”
禽滑厘话音方落,邓陵子与相夫子却是异口同声说道:“我反对!”
禽滑厘目光深沉的扫视两人一眼,而后沉声说道:“我知你二人对大师兄久有成见,也知道你二人心中各有出路,身为你们的师兄,我并不会擅自干涉你们的道路,不若我们兵分三路,你二人各带亲信弟子前往楚国与齐国自行发展,而剩余的门人则随我们西去秦国,如此一来便是其中两路最终衰落,我墨家仍能留有一息尚存!”
邓陵子与相夫子对视一眼,心知这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同时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
如此一来,墨翟在尚贤宫养伤之时,墨家便已分裂成了三派,墨翟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并未现身阻止此事的发生,最终邓陵子带着一部分墨家弟子南进楚国,称楚墨,相夫子带着一部分弟子东进齐国,称齐墨,禽滑厘与相里勤带着一部分弟子西进秦国,但在半路之上却又发生了一个插曲。
却说郑国与秦国并无国土接壤,想要从郑国到达齐国,必定会经过赵国的领土,而当墨家一行人到达赵国之时,一部分墨家弟子却觉得秦国地处西陲,乃是蛮荒之所,因此不愿意继续西行,禽滑厘与相里勤见状并未阻止,毕竟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于是西行的墨家弟子一分为二,一部分墨家弟子留在赵国,称赵墨,而禽滑厘与相里勤一行进入秦国,称秦墨。
自此强盛一时的墨家,彻底分裂成了东方齐墨、西方秦墨、南方楚墨以及北方赵墨,使得墨家的整体实力一落千丈,却也使得墨家弟子遍布诸国,最终发展成为与儒家并列的两大显学之一,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随着墨家分裂,郑国的最后一口元气终于丧尽,齐桓公在管仲的辅佐之下,亲率百万大军以风卷残云之势横扫郑国,昔日曾经盛极一时的郑国,却是在眨眼之间便被历史的河流卷入其中,再也没能翻起一朵浪花,至此天下格局再次变化,以齐国为首,越、赵、秦三国次之,四强并立的局面已经诞生,至此历史终于彻底脱离原本的剧情,向着一个玄幻所不知道的方向逐渐滑落,最终再也恢复不到原本的轨迹!
……
鲁国,隐墨谷,尚贤宫。
墨翟
“意料之中……”墨翟缓声说道:“邓陵子太过激进不够稳重,相夫子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相里勤威望不足难当大任,而禽滑厘能进取,够稳重,有威望,本来是一个不错的继承人,但他的手段偏软,不足以镇服门中弟子,这四人聚在一起商议后路之时,墨家的分裂便已经注定。”
忽而天禄说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大弟子,我记得应该是叫……默苍离,对吧!你对他又是如何评价?”
“他么……”墨翟闭目沉思许久,竟是缓声叹道:“智慧、手段、稳重、进取他都属顶尖,但也正因如此,反倒显得那么不真实,说句实在话,虽然我是他的师尊,但我……却从来没能看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