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郑国无力扩张,这还是最好的结果,若是郑国附近的诸侯伺机而动,郑国别说数十年的休养了,能否继续存在恐怕都是一个未知之数呀!
宋国国君宋襄公是一个十分正派,乃至有些古板之人,每当临战之时,宋襄公定会先送战书,然后开战,兵法中常见的夜袭、伏击之类的手段,他更是从来都没有使用过,每一战都打的堂堂正正,每一次都赢得令人无话可说,也正因如此宋襄公才有今日名声,而这一次虽是郑国主动来犯,可宋襄公仍旧命人送去战书,可问题是……郑庄公可没有宋襄公这般的节操呀!
……
郑军大营,中军大帐。
看着手中宋襄公命人送来的战书,抬眼瞄了一下低头行礼的宋国使者,郑庄公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智慧的双眼微微一动便已计上心头,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战书,对着使者叹道:“襄公的战书,本公接了,不过本公仍有一事,还请使者转达襄公!”
使者问道:“敢问庄公何事?”
“唉,此事说来着实有点难以启齿……”郑庄公面泛犹豫之色,缓缓说道:“想来使者也应知晓,我军与贵军隔着泓水遥相对峙,若要开战则必先渡河,贵方乃是守方,自然没有让贵方主动渡河来战的道理,但我方若是渡河……”
侍者问道:“庄公是怕渡河之时,我军突然攻击是嘛?”
“本公自是相信襄公的为人,定然不会做出此事,但河对面毕竟不只是襄公一家兵马,若是其他诸侯有心如此,本公又能如何?”郑庄公无奈叹道:“因此本公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明日开战之前,对岸的联军能够后撤十里,给我军留出足够的渡河时间与布阵空间,而后你我两军正面一较高下!”
使者答道:“庄公请放心,您的这个不情之请,我一定转达给君上,以君上的性格,想来是会应允庄公之请!”
“哈哈,既是如此,就多谢使者了!”郑庄公大笑着送使者出了大帐,而后缓缓走到地图之前,忽而说道:“不知明日之事,先生准备的如何了?”
随着郑庄公话音落下,一位头戴黑纱斗笠,身穿墨色长袍的男子现身大帐,看着那背对着他的郑庄公,男子被黑纱遮挡的面容泛起一抹淡笑,说道:“早已准备妥当!”
郑庄公缓缓转身,对着男子认真说道:“明日一战,以寡敌众,是非成败尽皆操于先生之手,还望先生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请庄公放心,明日定是万无一失,毕竟……”男子没有满满的信心,也没有外露的霸气,却以一种十分值得信任的口气,缓声说道:“明天不仅仅是泓水之战的关键时刻,更是……我墨家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的一天呀!”
……
秦国国都,默苍离府。
黑夜星空之下,默苍离独自一人立于花园之中,淡然的双眼仰望星空,手中不时擦拭着青铜古镜,忽而默苍离仿佛从星象中看到什么一般,擦拭着古镜的右手忽然一滞。口中好似惊讶,实则平淡说道:“等不及了吗?为了那不知何时才会真正现世的圣位,提前暴露自己的存在,以及……墨家……”
“师尊,您还没睡吗?”就在这时,车芸缓缓来到默苍离的身后好奇问道:“我刚才听到您在自言自主,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呀?”
“没有什么,我只是忽然发现有的人平日挺聪明,但当利益来到眼前之后,却又往往利令智昏……”默苍离面无表情说道:“不,或许他也知道,此时现身与他不利,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多年的等待,如今初见曙光,他便如那在黑暗之中的行人,一心只想想着那光明而去,却不知那光明究竟是出路,还是飞蛾扑火!”
“嗯……”车芸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瘪了瘪嘴说道:“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说这些这对你而言还太早了!”默苍离沉默片刻,忽而转身对车芸说道:“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要出去一趟!”
“啊?”车芸闻言惊讶道:“我们去哪里呀?”
“往东……”默苍离缓缓走入屋中,屋门无风自闭,仅留下呆萌的车芸一人站在院子,以及那飘散在风中的一句:“去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