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焦虑让睡觉都不得安宁

价值。

    看着那些老师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指导自己学生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可以不用顾忌身后人的看法，弯着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巴，向两边拉伸，她在提醒自己的学生要微笑，样子特别美。台上的是她的作品，也是学生们以后可以回忆的青春。

    我躲在三楼的楼梯道里，像个蘑菇，随便哪个旮旯角，我就可以待上一下午。这学校学生的眼力劲儿非常值得拿出来说一下，他们认出了我，并且供上了自己的椅子，这让我可以踏着栏杆，看着脚底下的表演者和观看者。在角落里窥探别人的精彩，是我现在最擅长做的功课。

    可能是中午来办公室后看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没有看完。里头的内容让我觉得很没有意思，又还想继续看下去，很颓废的一本书，那个写书的活到39岁，不耐烦了，就拉自己的崇拜者一起跳了泉。读书人，死都要死的浪漫，还要拉个垫背的。

    我现在非常焦躁，我想过怎么去缓解这种颓废的无作为状态，比如说，骑车去城里看看人多的地方，再找个位于闹市的小馆子，好好吃顿饭。

    但是，我已经不是以前一顿饭就可以打发问题的那个人了。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道理，我还是我，又怎么能被情绪这种东西控制，可是我试过和它对抗过，一直是失败的。

    比如说我一学习就想睡觉，你们应该也是，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其实就是去睡觉，但是然后了，然后你说的、你想做的，最后都成了屁话，那你还愿意去睡觉吗？——我还是愿意。

    有本书写神经病，里头有个人天天都在洗手洗澡，因此家人认为他有病，送他进院了。他被约谈过，然后真诚的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我觉得细菌才是生命的本源，你猜你的身体里有多少细菌？你吃进去的东西，要他们来消耗，他们吃的饱与否，决定你是否还能进食。你身上的各种疾病是它们产生的，它们在你身体里建造了一个大型的工厂，你每天的活动都是受它们控制着。”

    我想这种情况应该和情绪是一个道理，它们总是想着支配身体，但是又不愿意直接把这个人击倒，于是不断地用一些奇怪消极的东西去磨掉你的耐心。最后就gameover了。

    所以当我不得不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消极情绪就会非常明显。想睡觉的时候，我就选择了睡觉，最后一夜噩梦。这跟我之前的状态很不一样。

    人有想法的时候，就会焦虑，而如果这个想法跟你现在的处境相差甚远的话，我会更焦虑。急的是想不清楚，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随着年龄增长有增无减。所以今天晚上，大概会接着看《人间失格》，有事做总比早睡好。睡着了会做恐怖的梦。

    这时候再想当所有想法都没有出现过，就很难了。

    我觉得饭吃少了，人就会蠢得要死。所以我决定先去吃饭。

    以前饿过一天半，实在受不了了，就借着上厕所的由头，从毛概课上溜走，出去点了两盘菜，吃光后，再低迷的回到教室。

    课还没有上完……

    有时候做着这些没有多大作用的事，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比如说：饿了，人想事情会更清楚些。然而最后只是证明，吃饱后的焦虑并没有减少，饿着的时候，焦虑也没有增多，因为饿的时候只想吃饭。

    我还是去吃饭吧。选自《一只人民教师的很多天》《一天中的很多时辰》还有《夜空中最暗的星》，以及很多很多其他的。

    5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