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君临终是没有去凤栖宫。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成婚的大典上,国师之女摘下了面具,那张面孔他熟悉的很。
那女子的气场很强,她对他笑着,笑的高傲。
可画面一转,那女子浑身是伤,眼中含恨,落魄至极。她轻飘飘地说,“君临,放我走吧,我不该属于这儿。”
他便亲眼看着另一个男人将她抱起,说,“我带你回家。”
后来他只在梦里感到万分难过,却无法阻止那个男人将她带走。
醒来后,君临才想起来梦中那女子是谁,她便是曾经自己三次见到的人。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过是个梦罢了,若不是突然梦见,他便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了。
那一夜,万亭汐亦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国师与夫人,竟然变成了两只紫狐,凶恶的很,两只紫狐说,将会给她带来不幸,万亭汐当即就醒了,已是天明。
第二日,君临眼神昏花,上朝时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直到回到书房,君临拿着笔正在纸上画些什么,画完之后,便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
可君临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方才自己一直在描摹的,正是那个女子的脸,便随手将那画扔进了火盆子里。
进来总是时不时想起她,莫非是最后一次见面,他曾问她是否有夫君,自己是否有机会,那女子便缠上自己了吧?
万亭汐在宫中过的甚是无聊,整日在窗边望着,望着天,云,风,月,若有所思,一动不动,有时就这样坐上一整日。微风四起时,还会出去舞剑。
或是收到家里人的来信,问她在宫里过的如何,君王待她好不好,她会说,挺好的,父亲母亲不必担心。
“欢儿,陪我下盘棋吧。”纵然自己对琴棋书画之类的一窍不通,可仿佛除了这样,也便没有什么可解闷儿的法子了。
院里有一棵梧桐树,有些年头了,长的又高又大。现在正值仲夏五月,正是花期,花开了满树,一簇簇的风一吹就落,院子里遍地都是,大片大片的紫,略显妖娆。
君王立后数月,却从未踏入过仅万亭汐一人的后宫,大臣们以为,这国师之女定是个奇丑无比的,不然君王为何迟迟不肯让她侍寝?
便上书君王,让他扩充一下后宫,君临亦不肯。于是众人一度怀疑,君王或许真的被国师之女奇丑无比的模样吓到了,便不敢再广纳后宫。
宫里的日子太过索然无味,但不得不说,这里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比府上的简直豪华千百倍。
一草一木都修整的十分精致,就连小动物,比如松鼠啊,小鸟啊,蝴蝶啊,都是极其温顺的,不攻击人,也不怕人,万亭汐就算看见个蛐蛐儿都能斗很久。
偶尔会去后面的假山看看花鸟鱼虫,不过去的日子多了,也就腻了。
或许脑海中总会浮现家人的面孔,那便是她想家了。还或许,她偶尔会想起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黑衣少年郎。
到底是年少无知,最容易被打动的年纪,她也不例外,竟会因那在她说出还未有夫婿后,那个人的一句“那我还有机会咯?”记了很久很久。
他那时如清风般明朗的笑,她会一直记得。
明明自己的家,就在王宫之外的城中最大的国师府,万亭汐却喜欢望着月亮。
月亮上没有国师府,可她好像很思念那里,她好像能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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