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正是他这一刺激,沈醺醒了。
在沈蕴后脚离开的时候,沈醺眼皮微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手有点疼…抬起手一看,那针管的地方是一片的青紫。
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究竟是吊了多久,手才会成那样。
沈醺感觉全身都是吊进来的药液,难受得不行。撑着身体起身,正要下病床想走动走动的时候。
门开了,姜恸接到沈蕴说自己有事,他就提前下班,过来,就是怕沈醺万一醒了,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人在。
沈醺真的醒了。
姜恸嘴边微微扬起了笑走过来,在他靠近沈醺的时候,沈醺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掉下床。姜恸见状,也就没有再上前。
醒了也是处于冷战状态。
沈醺不会回姜恸那里,辞职,他配不上的工作,他不会去舔。就像他不合适的男人,他也不会将就在一起。
他静静的办了出院手续,打着车回到他那破败的小屋子。
这一整个过程,姜恸都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进了屋,把门关上,挡住姜恸看他那虚伪的视线为止。
沈醺把自己扔在了很久没住,已经有薄薄一层灰的床上。他无所谓了,蜷缩着身子,灯也没有开,感受着天色慢慢降下来的黑暗。
此后的沈醺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极度的自我否定。
这期间,姜恸来找过他两次,都是争吵,大多数都是沈醺强态度的。
沈醺被自己那些不好听的话气得头晕,快要摔的时候,推开男人的手,“别碰我!”
这样的沈醺,容易生病,姜恸只能离开。
“哥?”沈蕴居然也找到了这里,他在姜恸前脚走的时候,后脚就推开门进来了。很是自来熟的把自己买的东西放进冰箱。
沈蕴说:“爸爸妈妈知道哥哥独立,可能喜欢一个人住,让我多来关心哥哥。”
沈醺眸子无波无澜,他不知道和自己有血缘的弟弟应该怎么相处。
他应该恨他的,因为他爱的男人眼里只有他弟弟。
他又应该爱他的,因为沈蕴是他弟弟,是他的亲人。
“帮我说一声,谢谢爸妈。”沈醺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
没有开灯,有些黑的屋子里,近视的沈醺看不清沈蕴,只听见了他的笑声。
“家人,说什么谢谢。”沈蕴走了两步。
大概是沈醺住的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好参观的,沈蕴轻轻的擦着自己触碰过沈醺家里的东西,觉得脏了的手。
沈蕴继续保持着微笑:“那就不打扰哥了,我有些学术上的事情要忙。这些东西,说多了,哥哥也不懂,我就不说了。”
“嗯。”沈醺只应了这么一声。
沈蕴有些挫败,难不成沈醺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才没有读大学的吗。他这么明显带着讽刺他见识短的话都没有听出来。
屋子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沈醺上前,打开冰箱,看到一冰箱的茄子。
果然是自己没有看错…
沈醺笑了。
就一次吃饭,沈蕴都注意到了自己不喜欢茄子。
姜恸却不知道。
转身,沈醺将冰箱里沈蕴拿过来的东西全部分给了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