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小猴绝没敢想过,或者说奢望过,自己还能活上十年。
当然,前提是,她得戒掉阿芙蓉这虎狼之药。
她傻怔了怔,好半天愣愣的扭过头,对上那阴凉犹在,温凉难辨的凤眼。
傻兮兮的笑了。
她没说话,却等于说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延珏的交流,完全不需要通过语言。
或者是一个眼神,或者连眼神都不需要。
她只是略显得意的扬起那条被线横切的手掌,他便轻笑出声,不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只是那笑,似笑非笑。
小猴蹙眉,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手动逼迫那弧度往上扬了扬,直到扬到一个她满意的弧度为止,才噤了噤鼻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口小声嘟囔。
“喂,做人别太贪,再怎么不比你心里预想的要好?”
延珏不语,一双凤眼瞥过,缓缓扫过她。
那明明秀气小巧,却又渗着阔朗英气的货;
那天塌地陷都改变不了的没心没肺德性的货;
那面对生老病死像油盐酱醋一样自然寻常的货;
这货,对,就是这货——
是他的货。
“烈货。”延珏轻喃,轻笑,轻叹。
小猴笑嘻嘻的偎进了他的怀里。
这可是看懵了一旁虾子似弓身杵着的李坎。
他震撼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从来阴冷如判官般的七爷会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更因为……
他行医数载,自认为一切病患,无论身份贵贱,面对生死,无一不是惊怕那具体的限期,而眼前这二位……
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有的只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面对什么,都再自然不过的平静。
“要怎么忌?”
延珏并不转头的问话李坎。
李坎收整惊慌,躬身作答,“回主子,恕微臣直言,除却生忌,没有更好的办法。”
“阿芙蓉这等虎狼之药,医理本就在迷惑人心,致幻忘痛,如若想彻底忌掉,那必将忍受蚂蚁蝕骨之奇痒,百虫钻心之奇颤,此乃常人难以忍受之苦……”
李坎顿了顿,又硬着头皮道:“可在下相信,姑姑绝非寻常人等。”
“我说李坎,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拍马屁的功夫如此老成?”小猴儿没心没肺的逗着壳子。
李坎进退两难,只得看向七爷。
延珏轻笑的缕了缕小猴儿一撮儿搔的他脖子痒痒的头发,“怎么,人家说错了不成?”
“那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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