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让他欣慰的是,此时此刻,她需要他。
“说说吧,那些个兵将是不是让你恨的牙痒痒。”僧格岱钦直切入题,带兵多年,他心里知道她惶惑在哪里。
果不其然,小猴儿猛个劲儿的点头,撇嘴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儿,憋了半晌,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她道是诚实,话到嘴边儿,就俩字儿。
“咋整?”
僧格岱钦失笑,“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准一脑袋浆糊。”
“所以得找你这行内人呐,我说仙人,您就给我这尘世迷途小子指条明路吧。”小猴儿裹紧了氅子,一脸谄媚的把这顶大高帽戴在了僧格岱钦的脑袋上。
僧格岱钦不枉这一番忽悠,一语中的,“你的那一群兵,说着是兵,各个是爷儿,那一群将,叫着是将,各个儿闲散仙人,脸上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小猴儿简直差点儿就要把脑袋点到了地上,“你说的太对了!怎么回事儿呢?我跟你说,我脑袋都想破了,也没琢磨透。”
“这有什么难琢磨的,绿营兵虽是汉人,却也都是世代承袭的兵籍,他们当中,不乏武举子,不战的时候,各个儿都是吃朝廷俸禄的,平日里,那也都是横着走惯的主儿,能服谁管?”
“那些标将就更不用说了,朝廷对汉兵向来是养着,防着,未免汉将坐大,时常掉转,待打仗时再临时调任,将与兵不相属,兵与兵不相习,彼此根本不熟悉,又如何调遣得宜?”
“又再说了,你这一路现编的那些乡勇,就算编制与绿营的弟兄们看似一样,可吃的饷,却是大大的不同,一个是终身饷,战不战,战的如何,一样吃饷,自然怠惰,一个是战时饷,有多大勇气,吃多大的饷,这是根本的不同,这样的散兵,纵有十万,不敌一万亡命徒。”
“至于你那些随军的大将们,掰着手指头算算,有几个武将?朝廷最爱派遣文臣领军,却不知,文多不知武,这是行军的大忌。”
僧格岱钦说的头头是道,小猴儿恨不能把耳朵都支过去,连连点头之后,还是那两个无赖字儿。
“咋整?”
“你真当我神仙呐?”僧格岱钦失笑,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儿,“这样的顽疾,怎么着也得容我想想吧。”
“成,您想着,好好想着!”小猴儿拍拍拍拍胸脯,“您现在就是我亲哥,您有嘛想吃的,想要的,都包我身上,您就负责给我想明白这事儿就成!”
“嘴儿抹了蜜似的。”僧格岱钦轻嗤,“晚上明明是去人家祁大掌柜家吃白食,何来你请之说?”
“呦呵。”小猴儿楞眼儿,“晚上你也去?”
僧格岱钦点头,笑里含笑,只道:“你干什么去,我就干什么去。”
一句话,小猴儿明白了,他就说么,他僧格岱钦怎么可能甩下一众兵将,跑来干陪她耍?
合着他也是有目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