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婧雅随那两个郎中前去取药,因身在相府,自是不比王府自在方便,遂在铱那处看着小厮煎了药才回来.
回来的路上,途经一处石片叠摞的石门,只见一丫头模样的人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瞧那面相,婧雅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此时见她偷偷摸摸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婧雅不免觉得古怪,便收了几步躲在那石门夹缝中,只见那丫头蹲下身在那铺石路的夹缝中间的松土处,用小棍挖了个拳头大小的坑,见四下无人,又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荷包大小的小布包,扔在那坑里,把土填平后碎步离开.
婧雅摇头失笑.
想着许是偷了主子东西的丫头,这会儿私藏起来罢了,遂也没做多停留.
待回了院子,巧的是,迎头碰上了拄着拐过来的伯鸢,许是那拐被石头绊到,一个没站稳,眼见她就要摔倒.
婧雅忙把药罐子放到地上,一阵小碎步上前,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小心,慢点."扶她去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婧雅忙唤来个小丫头,斥道,"去,把这院子都仔细扫扫,若是再瞧见一个石子儿,晚饭你就不用吃了!"
小丫头悻悻的走了,只剩伯鸢摸着自个儿裙子下的两把骨头,自嘲的笑道,"明明是我这两条腿不中用,这会儿道是连累了那些石头."
如婧雅般精明自是明白说人避短的道理,她没接这话茬儿,而是把地上那药罐儿放在桌上后,转了话题道,"大小姐怎么自个儿过来了?"
"那些个丫头成日里都传惯了老婆舌,让她们听见了什么,指不定又生出什么麻烦来."
"大小姐考虑的是."婧雅知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是让府上其它人知道这护身符是大小姐一早偷偷塞给她的,那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麻烦来.
"只是你又何苦亲自折腾这一趟,我原还想着,待会儿伺候完主子服药,把东西给你送过去呢."
"这怎么使得."伯鸢连忙摆摆手,"如今你也是睿亲王府的庶福晋了,按说怎样,都没有我差使你的道理."
"大小姐又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婧雅莞尔,"老爷怜见,给我抬了旗,又让我入了王府,可这落叶再飘终须归根,这叶赫家就是我的根儿,大小姐永远都是我的主子."
这番话说的伯鸢心里热乎,瞧着眼前生的精致艳绝的人,只觉得她磊落可亲,不免卸下了那些虚礼上的隔膜,拉着她的手,摇头叹息.
见她眉染郁色,如婧雅般剔透,心中自然明白,"大小姐可是担心大奶奶?"
"哎……"伯鸢长出了口气,道,"才刚我跟季娇去求情,什么好话儿都说尽了,可爷爷还在气头上,别说放人了,跟本连见都不让我们见额娘一面."
说着说着,伯鸢的眼眶红了起来,"今儿这事儿虽是额娘有些跋扈了,可她毕竟是年纪大了,那冷园里连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额娘又哪里受得了这个."
"大小姐你先别急."婧雅连忙拿出手绢给伯鸢擦了擦眼泪,又柔声道,"老太爷只是在气头上,毕竟是自个儿家人,谁还能真罚一辈子?再说王爷和福晋也只在府里住七天,等回府了,老太爷气一消,自然会原谅大奶奶的."
"但愿吧,只是……"伯鸢抽搭着,忽然抬头看着婧雅,抓住她的手,急道,"婧雅,你能帮我个忙么?"
婧雅笑笑,"大小姐只管说便是了."
"如今爷爷安排了人看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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