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师父是师父,下了教坛可不就是自家舅舅了吗,赶紧抓着空撒个娇。
大先生眼眸一扫,也就是一见黑褂子。穿在张九龄身上还挺合身儿。
“我怎么没见过你穿啊。”随口一句话罢了,这褂子也不是他一个老人家相得上眼的,只觉得孩子们虽然可爱但实在无聊得紧。
“家里多得是。”王九龙扬起了得意又明媚的笑容:“回头送一件给您。”
误以为是舅舅看上了。
“哎呦,可别。”大先生挥了挥手退了一步,一副承受不起的样子。
看着也太磕碜了。
“穿人褂子干嘛。”转过头来冲着张九龄说着,就王九龙这脾气不把衣裳拿回来哪儿肯罢休啊。
“赶紧换给人家。”
“师父!”张九龄凑到先生身边儿,像个讨糖吃的小孩,语气里还带着得意:“您看,这褂子我穿着多立整儿!多好看!”
“给我脱下来!”王九龙听不下去,伸手就要打起来了。
“好了好了!”先生又是一声训斥。
这俩大块头把他往中间儿一围,那还能不能说话了!
“舅舅!”王九龙一跺脚,急得语无伦次:“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看着我一点一点长个头的,可不能…”
“去!”原本前头还能听,越往后越不行。先生一挥手就打断了王九龙的话,一副再说就揍他的架势。
看这俩臭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高过他一个头儿的,小时候没看出来啊。
“嘿嘿~”张九龄笑得幸灾乐祸。
“闭嘴。”先生凶了一句,复而又温和了下来,咱得讲理啊。
“这褂子喜欢回头自个儿做去,赶紧还给人家。”
“谁说是他的!”张九龄抱胸,一副宁死不脱的倔气儿,道:“这是王珍珠的。”
“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王九龙气疯了,挽起袖口绕开师父就要逮住他揍一顿!
“诶诶诶!抓不着!”
俩人一玩起来,绕着师父就转悠。
“谁王珍珠啊?”先生没听过这明儿,笑道:“你媳妇儿啊?我说老不着家,这是有相中的姑娘呐。”
“哪儿有的事!”王九龙脸一红,到底还是个不能在长辈面前开玩笑的孩子;指着张九龄,气道:“您问他!让他说!”
大先生目光一转。
“嘿嘿嘿嘿~”张九龄笑得傻里傻气的,道:“他白,盛京姑娘们说我俩在一块儿像黑珍珠,哈哈哈…”
还有脸笑,说您呐黑得远近闻名。
“噢。”先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像是恍然大悟般,冲着张九龄道:“你是那黑珍。”
一指王九龙,道:“他是那“珠”。”
猪?
“啊?”张九龄一愣,随即乐开了花,直属大拇哥儿:“哈哈哈,师父您真厉害!”
真不愧是师父。
黑珍?猪!
“我去你的!”王九龙长手一伸就把往他脑门上重重一拍,骂道:“我打不烂你!”
这到底谁说的人也不知道,八成就是这小黑子自个儿编的呢!
盛京的姑娘哪舍得这么说,分明回回都戏称一句:玲珑公子绝风华。
那也是姑娘们年轻,见了这副模样儿指不定怎么悔恨去呢!
先生老说笑着,也是没见过世面才看上他徒弟了。
这世面儿得多大?
“好了!”先生无奈又可气,往俩人扭打的身子给踹了一脚,骂道:“给我起来!”
你看,这一闹就没边儿了。
俩人规规矩矩站着不好说话,低着头绞着衣角儿玩,说三岁都闲多了。
“书文备好了?拿出来我看看。”先生故作正色,倒也不是看不出来他们没写好,就是故意训两句给长长心。
“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师…师父。”张九龄支支吾吾地,抬眼偷偷瞄了下师父,道:“我没写好,我错了。”
“还大师兄呢。”先生白了他一眼,嫌弃着:“明儿一早拿来,写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语罢,转身扬起嘴角儿走出了书房。
身后传来稚气未脱的低声嘟囔。
“都怪你!”
“明明你没写,我说我没写,还怪我!”
“让你穿我褂子!”
“小气吧啦,不让穿还你!”
“哼!给你穿两天!”
“两天?三个月!”
“两个月!”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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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走出了院子,一路笑意浓浓。
年少时总是让人怀念的。
他的师父还在时,他也不是如今能担起一方重任,声名赫赫的大先生。
那时也是一个少年。
“怎么了这是啊…”师父关怀,仍如在耳。
“师父…”
他和孩子大爷于先生正打架。
“师…师父!他还手!”
谁还没撒过娇了,往前数几十年,都是孩子。
没有谁,一生下来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也都曾是意气风发上九天的少年。
鲜衣怒马少年时,回首再望霜染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