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裂隙（1）

建立一支以‘崔法利’为名的战团。

    “我可以负责他们全部的军饷！伙计们！”

    当年许下豪言的西奥多.崔法利，现在已经是负责全诺克萨斯军饷的总管大臣了。他再也没有像那次醉酒时那样狂放过，他的脸上，像是带上了一个无法脱落的面具一般，永远带着谦和且卑微的笑容。

    “西奥多！不要再说洛克隆德的事了！”

    伯纳姆.达克维尔在王座上发出了巨熊一般的咆哮声：

    “塞勒斯死在了那里！我允许我的子侄为他的父亲报仇！他是我的兄弟，他也是你的兄弟，西奥多！”

    “如果激起民变，那将是大厦倾覆的危险啊陛下……”

    “危言耸听！”

    伯纳姆腾的一下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的身形因为动作太过迅速，而变得有些摇晃！

    熊罴一般的战士，终于也到了老去的时候。

    “吾血之血，当以血偿！西奥多！同样是五柱石，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呢！？”

    “陛下，臣只是建议陛下火速召回小塞勒斯大人，以免事态继续扩大——塞勒斯家族的财富和领地，还有咆哮战团，也需要他回来办理大量的手续之后，才能继承。另外，臣还恳请陛下下令，让洛克隆德地方官员自我维持，等杰里科大人抵达后，查清塞勒斯大人死亡的真相即可！不能再屠灭村庄了啊，陛下！”

    “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陛下——不要被情绪左右啊！”

    西奥多一番恳切的言辞，并没有换回伯纳姆的理解。他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低声喃喃了几句大家听不懂的话语之后，又突然的咆哮道：

    “不要盯着塞勒斯家的财产和领地，西奥多，那都是我侄儿的东西！”

    他这清奇的理解角度一下子堵得西奥多无言以对。

    我并没有盯着他家的财产和领地！

    西奥多张嘴欲辩，却被伯纳姆无情的挥手打断道：

    “杰里科不日就会抵达洛克隆德——他正在穿越格罗夫特海峡呢！杜克卡奥那个家伙也递上了不日回都的折子，柱石们安如磐石，西奥多——诺克萨斯也安如磐石。”

    “不要搞那些民意不民意的那一套了。”

    “我们是诺克萨斯人，铁血治国，军人至上！那些小小的猪猡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

    西奥多张张嘴巴，正要再说，却被伯纳姆一个极其阴鸷的眼神给吓在了当场。

    那可不是一个君王看待自己臣属的眼神！

    那是一头熊盯上了一头牡鹿的杀意！

    “西奥多，和我一起回去吧，吃个牛排怎么样？”

    一个恍惚之后，伯纳姆粗壮的手臂便挽住了西奥多的脖子——他可是很多年都没有这样亲热的对待过这个胖乎乎的臣子了。被伯纳姆突如其来的热情砸得有些晕眩的西奥多，在心里默默遗忘了那个阴鸷的眼神。

    或许是我看错了罢。

    他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推翻了这样的想法，并且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上了诺克萨斯王都的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