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垮塌（1）

桌示意干杯。

    趁着小塞勒斯得意忘形的和旁边几桌士兵拼起了酒的当口，锐雯飞快的往自己碗里又夹了两块牛骨头，然后望着德莱文说：

    “为什么非得杀人呢，打败他们不就好了吗，就像我打败你们一样。打到认输就可以了啊？”

    女孩问的很认真。

    一向吊儿郎当的德莱文却被她的问题卡住了喉咙，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德莱文从来都是跟在自己哥哥的身后，不会考虑诸如此类的问题。哥哥喜欢征服，那就随着他一道征服，哥哥渴望战场，那就陪着他一起踏上战场，至于德莱文自己喜欢什么，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

    “哎，真是一群幼稚的家伙。”

    望着久久没有回话的德莱文，锐雯摇了摇头，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牛骨头。

    啊啊啊烫烫烫烫烫！

    ……

    诺克萨斯人没有皇宫。他们的中央枢纽，诺克萨斯皇帝的执政厅，坐落于不朽堡垒入口不到一千米的位置。黑曜石做墙，禁魔石做顶，对于施法者和刺客都有着非常恐怖的威慑力。执政厅旁边，就是皇帝陛下休息的城堡所在。

    就在锐雯、德莱文、小塞勒斯对着牛骨头大快朵颐的同时，他们敬爱的塞勒斯将军，也以一模一样的姿势，大马金刀的坐在伯纳姆.达克维尔的对面，啃食着御厨精心烹饪的战斧牛排。

    塞勒斯进食的模样，尤其粗鲁。他彻底放弃了刀叉，将一整块的牛排放在唇边不断的撕扯着，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流浪汉，又或者是丛林里满嘴鲜血的掠食者。

    “塞勒斯，你还是喜欢这样吃牛排啊。”

    桌子对面，伯纳姆.达克维尔慢条斯理的将盘中牛排切成等分，一块一块的往自己的嘴里送。他一面送，一面对着塞勒斯笑道。

    粗狂的将军将被撕得不像样子的牛排放在了餐盘上，回答道：“战场上归来的饿死鬼，都喜欢这样吃，打仗打习惯了，哈哈，陛下不要见怪。”

    “说的什么话。”外貌看上去同样五大三粗的皇帝回以粗狂的笑容道：“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我哪里会怪你——吃完之后，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塞勒斯抹了抹嘴，正戏来了。

    “陛下但说无妨。”

    “打仗。”

    “打哪里？”

    “洛克隆德平原，四天路程，有一小撮乱民，借到了皮尔特沃夫的雇佣军……”伯纳姆正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塞勒斯又一次端起了他的牛排：

    “好。”

    话语戛然而止。

    沉默片刻之后，餐厅上空又飘起了伯纳姆的笑声：

    “塞勒斯，你可真是个天生的战士！”

    “每一个诺克萨斯人，都是天生的战士，陛下。”

    嚼裹着带血水牛肉的塞勒斯微笑道：“只是你太久没有下过战场了，屁股和王座焊到一起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为帝国五柱石的他，在这种私下无人的场合里，肆无忌惮的和自己的主君开起了玩笑。

    “对啊对啊，我都想跟你一起出征打一仗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那不如同去？”

    “国事繁重，不好同去。”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