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不住!
那时候,她保护不了他!
眼睁睁看着堪堪才出生的他被傅温馨那样地抓在手里,被他们要扔去狗腹。
在这四年,她一直以为他是葬身狗腹的。
以为他死了!
说薄西洲是傅酒酒心里的魔怔,实则,倒不如说是小家伙!
说实在话,傅酒酒如今还能活下来,活得……还算正常,已经是超乎常人难有的意志力了。
毕竟四年前,她所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最疼爱她的爷爷在新年之前死掉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原本互相深爱,最该信任她的丈夫,最先沉默,在短短时日,与她如同陌路,
以为还有亲人亲近,结果,所有人都告诉她说搞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薄西洲并非是要娶她,老爷子也并非是要疼她……
所有的一切崩塌之后,跟着是奶奶死去,母亲死去……她被那样折磨,断筋断骨,大雨里剖腹取子……
最为可笑,她深爱的男人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正新婚。
那一天,北城阴沉的天,傅酒酒永远记得。
那一天,耳边,有关男人与另外一个女人的新婚誓言,还有福叔所说的证婚词,那满目的她丈夫新婚的红,她永远记得,与她嘴里身下涌出的红,她孩子的红……还有小家伙的啼哭声,交织混合在一起,
那都变成了后来这四年,她整夜整夜噩梦的根源,她发疯的根源。
就算到……她知晓孩子没死。
傅酒酒是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先知道孩子没死的。
薄西洲那边,不是说之前,帝铂湾里面,有关女人一切的东西,原本都在,却在一夕之间,全部没了。
是傅酒酒所为的。
这四年里,她其实并非是没有回过北城的。
她要拿掉在男人那里的一切,她与他,恩断义绝的。
本来是该一把火烧了,最后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这有什么意义,她与男人分开了,帝铂湾还是男人的帝铂湾,只是不是她的,她有权利可以处置自己的东西,却没有权利处置男人的房子……
烧掉她的痕迹?
没有必要,毕竟早就被旁人取代,男人根本就不在乎。
她无须自作多情,只要拿走自己的东西就可以。
衣服鞋子那些其实不是必须,也都是男人买的,可是有一样东西,傅酒酒是一定要拿的,就是她给孩子做的衣服,帽子还有小鞋子。
那些都是她所做的。
有关孩子的念想。
在做那些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啊……
那时候,傅酒酒都想不起了,因为心里只剩下痛意,她满怀着期待,希望到来的孩子。
就算后面他们住到新的住所,帝铂湾里面还是放了很多这些。
怀上孩子之后,所去医院做得检查,那些B超单,彩超单什么的。
这些是唯一能够证明小家伙有来到过她世界的证明,她必须拿走……
而也就是那一次,傅酒酒有感觉到小家伙似乎还活着,因为进入帝铂湾的时候,她好似看到了小小的人儿……
但那时候,她根本觉得不可能,因为她是亲眼看着的,而且,就是模模糊糊一个影子,她那时候,精神状态也没有很好,她以为是她恍惚了。
就算后面,她跟着有追两下那小身影,没看到了,就算后面,回了伦敦,她心里还在想。
这是她最渴望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要比傅酒酒更希望孩子存活于世,
傅酒酒也不是没有想过,再回北城求证,但后面,她实在是病得太重了,她没有办法再支撑下去,回去北城。
而且当初孩子,是她看着没的。
这里,傅酒酒是有认知错误的,她一直觉得傅温馨把孩子扔到狗腹了,但这个画面她没有看到的,是她以为的,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她那时候太过伤痛了,这些记忆点很模糊。
包括现在,就算她的状态要好了很多,关于四年前的细枝末节,她也是不可以去仔细想的,一想,她就会头痛欲裂。
人可以承受疼痛,但是对疼痛也有着本能的规避欲望,去忽视疼痛,否则的话,傅酒酒不是要活生生疼死了去。
如此,也就是傅酒酒一直误区孩子是死了。
回北城那次,是首次,她感觉他没死,因为种种原因,她以为是癔症。
回到伦敦,看心理医生,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真正确定,是在M国,傅酒酒和小家伙对上面的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