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拿天道做神通,岂不是掌造化...想一想可过瘾得很,咱一招打过去,仇敌惊骇交加狼狈不堪,问过来‘这是什么法门’,咱应他:道、道道道!”一边说着,启巧眉飞色舞,若有不知情的外人在场,一定会以为体内生出纵横两道灵脉的人是她。
苏景都被她说得笑了,可启巧今天的兴致高高,叽叽喳喳全无收声的意思,根本不容苏景插口,又继续笑道:“论辈分天下修家没几个人比得过你,咱不提辈分只说年纪...啧啧,不得了啊,区区千多年的修行,打遍天下无敌手、多少老妖大修都栽在你手上不算,如今有炼化天道入灵脉,了不起。真正了不起!不过你这一阀年轻修家之中,拔得头筹的另有其人。”
这一阀,哪一阀?同龄人,离山苏景,弥天果先,大成学木恩,紫霄国尚尚公主,涅罗坞蜂侨这一阀。
先拔头筹,何为头筹?修家为何修行,还不是为了飞仙......苏景反应不慢。眼见启巧眼中喜色充盈、小小得意藏于唇角笑纹。苏景的眼睛也亮了:“蜂侨证道?”
“中!”启巧开心大笑。就在几天前,蜂侨破关。如她之前与苏景道别时说过的,破关时即为应劫时。天劫降,迎抗过。蜂侨证道登仙去!
不负师门期望。不负她绝顶天资。万年之内中土世界最最年轻的飞仙之人。
多情、错情、失情最终灭情的蜂侨飞仙了。
她能飞仙,不出苏景预料,不出启巧预料。不出所有人预料,只是连蜂侨自己也没想到的,竟会如此快...可以说,她生出来就注定要成仙的,面前障碍不过一个‘情’字,破情即破道,灭情即逍遥!
启巧开始忙活了,翻挎囊,端盘子,一样接一样,炒黄菜、青红豆、烫白菜、黄瓜丝,当然也少不了一小碟剥得干干净净的蒜瓣和一壶老醋,最后重头戏来了,一大碗三鲜卤,一盆已经煮好、正拔在温水中的面条。
盛面、拌面,启巧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笑:“修行人不讲究吃喝,蜂侨飞仙去,涅罗坞上下一片欢喜,可也没人张咯着吃一顿庆祝下。我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过瘾啊。干脆来莫耶找你,咱得吃顿面条,为蜂侨吃碗喜庆面...不打扰你吧。”
她是来找苏景庆祝、吃面的。
启巧会做面,面汤、捞面、炒面焖面烩面都会做,面上的手艺不比苏记少东家的卤味差。
吃过一顿三鲜面,碟碟碗碗重新收入囊中,启巧起身:“我走了,你回中土要想吃面,就来涅罗坞找我。”
苏景笑道:“要是就因为馋面条,那还真不敢专门去趟涅罗坞,打扰了启巧仙子的修行,耽误你飞仙与蜂侨姐妹见面可是天大罪过。”
玩笑话,启巧笑了下,但很快她的神情安静了下来,开心过后的平静,她的双目如潭,干净且明澈:“人人都修行,却不是人人都能成仙的。”
多简单的道理,也是真正残忍的事实。自知自家事,启巧出色,却非翘楚、更非奇葩,她晓得自己飞仙的机会渺茫,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一场飞仙何异一场永别。
也许...不是也许,是几乎,几乎再无见面之日了,所以启巧一定要做上一顿好面,香香甜甜,为蜂侨做的欢喜面。
“你与我不同,大有希望飞升,来日待你证道时,我也一样为你吃面。”笑容重盈于面,启巧回去了。
送别启巧,苏景发呆了一会,不因蜂侨怎样,不因启巧如何,只是忽然觉得......不可能所有人都能陪着自己一路走下去的。
盼永生又伤离别,何尝不是修行滋味。
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摒除杂念,挥手将炼山火川、火湖尽数收起,三十年淬炼,四座灵山的炼化已经到了火候,后面还是要它们自己去长了。
早已铭记在心的金乌正法第十一境修行法诀再做一遍默想,跟着凝神入定......修行总是要继续下去的,剑劫双婴铸成灵脉,苏景也要开始第十一境、欢喜儿的修行。
苏景端坐,三重乾坤内三道元婴也同样端坐。
心咒转,元法动,苏景再不稍动。
如此一坐,三年有余,忽然苏景左手探出向前,轻轻一拈。
人在地面独坐,面前只有虚无空气,可是随苏景轻拈,一枚羽毛被他拿在指尖。
不是剑羽,是真正的羽毛,轻灵、柔软、带了丝丝暖意的金红羽,金乌羽。
大世界中,苏景拿捏羽毛一瞬,体内三枚灵婴也同时伸手,自虚空中轻轻一拈。
小苏景与本尊一样,他拿得一枚金乌羽在手;屠晚‘拿出来’的不是羽毛,而是一柄长剑;苏晴‘到手’的东西就更古怪了,扭曲挣扎、亮晶晶明晃晃的一道雷,三寸雷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