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是一伙的,应该、应该算是一路的吧。”
申屠灵灵不是精明人物,毕生精擅事情只有两件,一是修行,二是鉴宝,其他都不值一提,此刻心乱,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明明是他占主动、至少场面上如此,却反过来被苏景发问。
回答过后,申屠灵灵也回过神来,但未发怒,依旧是那副苦恼神气,对众人道:“你们先别急着问我,也不要生气发怒,我绝不会害你们。我是想要跟大家说个明白...顺墨而昌啊!墨中自有永恒在,我绝不骗人。咱们也不可与墨为敌,与永恒为敌不仅注定败亡,更要紧的是此乃逆天。修行是逆天之举,但须怀顺天之心,如此方可成就大道。我是想...想试试看,能不能和墨巨灵打个商量,我们许他来中土传道......”
沈河摇头打断:“若他们要灭此世界呢?”
“那当然是不能同意的,我当据理力争,他们若不讲道理,拔剑又如何。不过他们不会不讲道理,怪就怪南荒伏图这种人。他们把墨色修歪了,真正上位墨家仙绝非他们那样......”
仍是不等他说完,沈河再问:“就算他们讲道理,他们都是好人,我就不许他们来中土。否则见一个杀一个,你会怎样?”
申屠灵灵愣了愣:“师兄...你不能不讲道理啊。”
沈河笑了:“谁说我不讲道理,墨巨灵这一族,见一个斩一个就是道理了。我讲这个道理,你...杀我?”
申屠灵灵吃一惊,立刻摇头:“我怎会杀...”说到这里。他终于觉得这话越说越不是味道了,双目一翻,凶气盈面:“我可真敢杀人!”
“沈河,你再说半个不字,我对九位师祖立誓,立刻斩杀于你!”说狠话的不是申屠灵灵。而是沈河自己。说完,稍顿,沈河又望向申屠灵灵:“来,这句话,你学着说一遍。”
申屠灵灵咬牙,学:“沈师兄,你若...咳!”眼中凶光散去了。申屠灵灵一下子泄气了。
苏景从一旁看着沈掌门沈河穷横、欺负老实师弟只觉好笑,无意中迎上虞长老的目光,虞长老也在笑:“申屠师弟这个人,为了宝贝可以做贼,但无论为了什么,都不会为匪...这是任夺师兄说过的。”
龚正长老也告开口,他是离山掌刑人,早养得威严在身,目光如炬直视申屠双眼:“申屠灵灵,刚刚你说你的墨色修持与十五无关。那你的墨修持,传承自魔灵童?”
魔灵童。苏景始终不曾忘记过这个魔头。
申屠灵灵还是摇头:“魔灵童是修墨的,但就凭她还不配教我什么...我得墨沁是因一件宝物,宝中藏墨色,无意中被我引出。由此我得见真谛、得知永恒何在啊。”
说着话,申屠的眼光飘摇起来。龚正没耐心听他唠叨,继续道:“不是魔灵童传功,但这魔头是你放走的。”
申屠似是吃了一惊,这次没笨到直接去说‘你怎会知道’,但也不用多说什么,实情都写在他脸上了。
苏景初回门宗不久,离山重狱白狗涧关押的要犯越狱,袭上光明顶,如非屠晚当夜暴发,哪有后来名扬天下的离山小师叔。初入修行,最最险恶的战事之一,苏景哪会遗忘,但他不做声,稳稳当当地坐在一旁听着。
犹豫了片刻,申屠灵灵认下了罪责:“是。人是我放的。就像对十五感觉一样,同修墨色我觉得她亲近,但事情非我想像模样。那天晚上守卫弟子中了我的法术昏睡过去,我只放了魔灵童一人出来,本打算偷偷带她出山,放她走掉就是了,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离山上重天宝物突兀躁动,非得我立刻赶回去行阵镇压不可,只消半个时辰就可成法,我嘱托魔灵童暂时藏身密林,半个时辰不算长,我离开再回来,也不会有人发现白狗涧有变。”
“我未料到,魔灵童会自作主张,趁我不在放出了所有囚犯,还害了守卫弟子的性命,攻上光明顶再去加害师叔......我回来时候重狱已空,光明顶上遍地残尸,师叔重伤命在须臾...我施法吊住师叔性命,可终究不敢声张,见他性命无碍后我退回离山库,大错铸成,无可挽回了。”
言罢,申屠灵灵一声苍苍叹息。
“那时我不在山中,宗内事情由任夺师兄暗中做主。”沈河开口接回话题:“案发后他就传讯于我,传报此事,说会追查凶手;再过七天,任夺师兄灵讯再次传来,一道剑讯只有五个字:时灵时不灵。”
时灵时不灵,申屠灵灵小时候被师兄弟们起的绰号,那时申屠学艺未成,鉴宝的本领也是稀松,师兄弟有人在山外得了稀奇古怪之物他会抢着要看,有时候慧眼识璞玉,有时候明珠当顽石...时灵时不灵的申屠灵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