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苦无突如其来的大驾光临,在场的众人无疑是震惊的。
尤其是王允川,自两人上回逃窜得无影无踪后,他跟苦无和瑞霜已经整整三月未见,而如今再次相见,竟是在逼宫现场!
不过反应最为激烈的,还是要属高韵白。
在高韵白的印象里,苦无分明已经坠入悬崖、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他现在竟又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又怎能不叫自己吃惊?
高韵白眉头紧锁,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苦无,一时之间,心绪难平。
而看到苦无和瑞霜的王沛琛则是欣然自喜,嘴角微微上扬,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进而无比激动地脱口而出道:“苦大侠!瑞霜姑娘!”
一听王沛琛这么喊他们二人,王允川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进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
王允川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眼睛倏的一亮,进而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王沛琛与他们二人应该是早有相识,而今天这个群情沸腾、骑虎难下的局面,也是由他和苦无联合起来一手策划!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早就背叛了自己!
自己沦落至此,皆是拜他所赐!
王允川面红耳赤、满脸通红,越想越来气,就连脸上的皱褶都在微微颤动,双手更是于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像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想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苦无见此情形,暗暗一笑,料想沛琛兄已经与之摊牌,并顺风顺水、畅通无阻地将现场的氛围推向了高潮,而现在,自己只需调虎离山,让沛琛兄继续进行下去即可。
于是乎,苦无直起身子,挺起腰板,嘴角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笑意,进而饶有兴致地对高韵白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高先生若是不服,可以试着再让我死一遍。”
说罢,苦无和瑞霜便是潇洒自如地纵身一跃,朝着殿外奔突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这是逃之夭夭、溜之大吉了呢!
高韵白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神情,随即毅然决然地追上前去,急匆匆的步伐颇有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之意。
王允川见高韵白离开,顿时慌了神,一脸惊恐万状的神情,就连眼神当中也写满了慌乱不安。
他正想起身阻止,可是高韵白的速度太快,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已经见他溜出了大殿之外。
王允川心中一震,身子一颤,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冉冉升起,没了高韵白从中相护,还有谁能够对付这帮刁民呢?
苦无的确足智多谋、深谋远虑,调离了高韵白这等七重天的高手,剩下一个孤家寡人的王允川,自然是手到擒来的囊中之物了。
王沛琛亦是对苦无的计划心领神会,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在高韵白回来之前,拿下王允川的城主之位。
于是乎,王沛琛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进而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来到王允川的面前,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而后用一种暗藏杀机的语气,有意无意地威胁道:“父王,到此为止吧,一切都结束了。大局已定,无力回天,你就不要再垂死挣扎、负隅顽抗了。”
王允川与之四目相对,清澈见底的目光之中满是愤懑。
两人就这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彼此,致使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氛围,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
就在此时,朝中大臣再度不谋而合地双手作揖,异口同声地齐声呼喊道:“还请城主退位让贤,交出传城玉玺!还请城主退位让贤,交出传城玉玺!还请城主退位让贤,交出传城玉玺!”
说罢,王沛琛更是别有深意地冲他挑了挑眉头,稳操胜券、成竹在胸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王允川止不住地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目眦尽裂,想来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浑身上下青筋暴起,就跟心里有座小火山似的,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不分伯仲之时,李保春突然凑上前来。
他战战兢兢地俯身,如履薄冰地把嘴巴附到了王允川的耳边,进而面露难色,轻声细语地提醒道:“城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的形势对我们大为不利,还是走为上策啊!”
王允川的心中一阵触动,进而眯了眯眼睛,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权衡利弊过后,才把心一横,咬牙切齿地下令道:“李公公!”
“老奴在。”
“取我玉玺来!”
“是!”
只见李保春颤抖着一只手打开龙椅一侧的机关,眨眼间的工夫,龙椅一侧便有一个纯金打造的方盒徐徐推出。
李保春小心翼翼地取下方盒呈到王允川面前,王允川起身接过方盒后,将其置于桌上打开,白玉质、盘龙纽的玉玺映入眼帘,美不胜收。
说实话,当王允川看到闪闪发光的玉玺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时,竟又有点不舍起来。
他稍稍低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藏在方盒里的玉玺,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不禁神游天外、心不在焉,魂都像是给这玉玺勾走了似的,全然没了半点儿反应。
直到王沛琛轻轻唤了声:“父王。”王允川这才从久远的遐想中回过神来。
王允川心弦一紧,简单粗暴地瞥了王沛琛一眼,随即扫视了一眼他身后的群臣,复仇的欲望油然而生,彻底填充了自己的内心。
他发誓,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王允川从方盒当中取出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王权的玉玺,进而迈着沉着稳健的步伐来到王沛琛面前,把手中的玉玺向前递了递,看样子,已是没有要再挣扎的意思。
王沛琛的嘴角上扬到极致,进而露出一抹胜券在握、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而后毅然决然地单膝下跪,伸出两只摊开掌心的手捧在面前,似是已经迫不及待、饥渴难耐。
王允川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严肃起来,进而一本正经地说道:“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虽然很不情愿,但本王不得不承认,即刻开始,王沛琛,你,就是这居安城最新一代的城主!”
王沛琛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谨小慎微、如临深渊地捧过玉玺,就跟众星捧月似的把它捧在手心,进而感激不尽地说道:“儿臣多谢父王!”
王沛琛起身以后,还沉浸在兴高采烈、心花怒放的愉悦心情中,而王允川则是摆出一张臭脸,辞气激愤地挥一挥衣袖,进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李保春见状,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同他一起离开了此等是非之地。
王沛琛望着王允川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眸隐隐闪烁,不知怎的,竟还有些失魂落魄、灰心丧气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就好像做梦一样。
王沛琛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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