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
无奈下,他只好跟着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踏入屋后,脚底板就像是踩在松软的泥土上,但又连带着某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再抬脚的时候恍若粘着泡泡糖,颇费力气。
鞋底恶臭袭来,他忍不住捂住口鼻,还是先前生物尸骸腐败的味道,甚至可能是人类尸体溶解后的糜烂味。
木制的屋顶部分镂空,形状不甚规则,晴天白云依稀可见,外界的光隐约被隔绝着,探入屋内的光奇暗无比。
又走了几步,一滴又一滴的液体不时从屋子顶端滴落,打在朱北辰脸上脖子间,鞋面上。液体冰冷浓稠,晦暗的光线下,他辨别不清这种水分是什么,声线不敢托大,轻声细语地叫唤,三千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走过的一处地面,果皮草根散落一地,朱北辰的脚下正踏着一块人形的焦黑灰土,若干小时前,这块地板还附着着高温,如今已经冷却。
口袋里应该有一个打火机来着,他暗叹自己不及时开窍,慌忙地掏出来,愈是近乎全黑的环境,他的心情压抑得越是厉害,思维都会变得迟钝。
暗红的光火在他面前亮起,打火机燃着的火苗光亮覆盖范围有限,仅照亮周边一平米的环境。周围的黑暗似是会吞噬光明,火苗很快被压制,余下的光堪堪能看清自己的五根指头。
情况不对,这屋子的布置有问题,此前经历了众多的灵异,朱北辰又怎么会不开窍,屋内的变化太过明显,吞火光的声势动作太过迅捷了吧,屋里布有阵型,隔绝光源,隔绝声波。
哐当!
他的后脑勺撞上了件物事,碰撞并不剧烈,屋内基本是没什么家具的,身后方正是自己刚前进的路线,并没有任何东西啊!脑后的物事应该是悬空的,碰了下立马就弹开了。
半秒后又是一阵碰撞,哐当!
又摇摆回来了,朱北辰火速转身,急速的运动下,手持着的打火机瞬间熄灭。心脏扑通跳跃,他的心情几乎比任何时刻都沉重,连打了几下都没能把火机打着。
顺势弹回的物件紧贴着朱北辰的整张脸孔,他不明这是什么东西,面部的皮肉感觉物体冷冰冰的,若隐若现地飘着淡淡的药味,或者说是药味混杂腐肉的气息。
他的眼眸因惊恐而大睁,右手拼命地打着火机。尼玛,关键时刻千万别掉链子,你赶紧给我亮吖。他保持着姿势,又死命拨动了数次开关。
光明瞬起,火焰终于出现。
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片,贴得太近了?他刚一把自己的脑袋挪开点,方便调整视角作观察,物事的全貌展现无遗,没立时把他吓尿。
尼玛,生化危机现实版么?眼前明明是吊着的一刻头颅,不是空洞的骷髅头,是一颗有血有肉,眼睛尚且大睁着的人头。
如果不是这颗头颅是悬空挂着的,没有躯体的,都能让人怀疑,是不是活着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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