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则气闷,把领带都扯松了点。
“拿到电话想跟她说什么?说来我听听。”
云姝还真认真说给他听了,顺便问问建议:“你之前说宁知夏很恨宁家的其他人,恨到都不在意宁家的公司了对吧?她没有任何顾忌,那我也不用说太多,我这个受害者站在她面前表达一下想讨公道的意思,她自然就不会放弃这个对付宁斯云的机会。你觉得呢?我不太懂,可能想得有点简单。”
像个情商低但智商高还努力的好学生,顾行则有气都对着她发不出来。
“是有点简单。你怎么肯定她不会跟宁思瑜一样发疯,为了让宁斯云吃更重的罪,把你受害者的身份再坐实一点?”
“难道宁斯云除了这个就没做过其他坏事吗?她忍了二十几年,肯定能抓住宁斯云的其他把柄,但她都没能报复成功,说明她还有底线,而且在等一个最好的机会,能让自己脱身出来,只针对那一家三口的好机会。应该是这样的,你说呢?”
顾行则看了她两秒,夹片笋喂给她:“她还有没有底线我不知道,但你说不定能成功。”
对苦难和憎恨有共情能力的人,又同样能忍耐,就算谈判技巧简单稚嫩,大概也能让宁知夏偏向她。
云姝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吃了笋后认真点头:“反正总要迈出第一步试试的,有了经验才能学得更好。”
然后再问他:“所以你能给我她的电话吗?”
“……”他要再喂笋的动作停在半空中,眼神凉凉。
这个问题听起来太像搭讪了,还是她对别的女人的搭讪,他顶多算个没差价赚的中间商。
云姝半起身吃掉那片笋,坐回去再问:“所以有吗?”
顾行则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把筷子一放,没什么情绪地说:“晚上给你。”
“好的。”
她在桌边找到一个小铃,按了下,餐厅的人推门进来,上了最后三道菜。
“您的红酒炖牛肉,焗烤扇贝,法式苹果派。”
“谢谢。”
等菜放好,云姝拿勺子舀了块带红酒汤汁的牛肉,举到他嘴边,勺子边缘碰了碰他的薄唇。
“奖励。”
顾行则垂眸注视着她,缓慢张嘴吃进去。
“你还学会线上操控餐厅延迟上菜了。”
云姝又拿了个扇贝,也喂给他,说:“我在学习。”
刚吃下一块牛肉又来一个亲手喂的扇贝,扎堆来的好处就像层层叠加的明亮色彩,渲染得他心情都愉悦起来。顾行则抬手托住她的手背,然后边看着她边缓慢含上去。
连同她的指尖一起。
云姝缩了一下,但看他咽下扇贝肉时那上下起伏的喉结,还是没避开。
“好吃吗?”她问。
顾行则点头。
她就自己拿了个吃,尝了尝发现并没有太好的味道,还不如之前的黄金贝好吃。
“有点腻。黄金贝更好吃。”
“是当天空运回来的活水黄金贝好吃,”顾行则眉头舒展着再添句,“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好吃是指的扇贝?”
不是扇贝,那说的就是她的手了。云姝难以理解地瞅着他,眼神跟看变态一样。
顾行则被她那表情逗笑,拿过刀叉切了块苹果派喂她。
“给我点的就两个菜吧?这个是给自己点的小甜品,是想试试苹果派是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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