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良已经进来了,他行了礼一起身,顾昕就忍不住笑了。
不为别的,赵良原来也是张小白脸儿,现在也晒得黑不溜秋的,可见这些日子没少在外头跑。
“你这怎么晒成这样?出去的时候也留心些,别捡着日头正毒的时候出去,或是找个伞儿,帽儿的遮一遮。”
赵良满脸感激,忙说:“奴婢这晒一晒不碍事,不疼不痒的,就是晒黑了确实显得不大体面。不过不要紧,等热天一过,衣裳穿厚了,自然又就捂回来了。”
关于定国公夫人的事情,赵良本来没怎么在意,还是因为她递了牌子赶着今天进宫之后赵良才去打听的。
“这位定国公夫人并不是定国公的原配。定国公原配去世得有二十多年了,当年生了一儿一女,这位定国公夫人嫁进去后,也有一个亲生儿子,不过这个儿子前年也过世了。”
“哦。”顾昕点点头:“她就有一个儿子?”
“对,”赵良说:“定国公早早就请封世子了,他长子也早就成亲生子。后来续娶的这位夫人,虽然不算大度,但是她娘家不算得力,她亲生儿子活着的时候也文不成武不就的,对世子之位没什么威胁。”
“本来她儿子已经成亲,娶的姑娘姓刘,父亲是礼部的一个四品郎官,这门亲事算是刘家高攀了。”
香珠将果茶递到了顾昕手中,眉头微微皱起来:“定国公夫人看起来不象是个好相处的婆婆,刘家门第又远不如定国公府,这位二少夫人日子过的怕是不那么舒服顺当吧?”
赵良一拍大腿:“要不说香珠姐姐是咱会宁宫里难得的聪明人呢,那刘氏日子过的可不就是苦,进门时丈夫就一屋子姬妾丫头,幸好还没生下孩子,不然她的日子更不好过。而且定国公夫人不大喜欢她,时常在人前抱怨这个儿媳娶的仓促,没有能细细挑选更好的。”
“这么看来,刘氏的丈夫活着时,夫妻也不算恩爱了?”
“没有没有,”赵良都打听清楚:“据说她从进门就被冷落,成亲一年多没有喜信儿,定国公夫人更不待见她,结果不巧,丈夫又病了,病来得急,没到一个月就死了。”
香珠说了句真心话:“若是夫妻恩爱,又或者婆婆慈悯,刘氏或许可能愿意在夫家守寡。可是丈夫对她不好,定国公夫人只怕还会苛待她,刘氏要待在定国公府怕是度日如年。”
顾昕也赞同香珠的话:“守不守的,得看本人的意思。刘氏如此年轻,又没有孩子,定国公夫人要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放儿媳妇归家再嫁才是正理。”
可显然定国公夫人不是这么办的,也不知道刘氏在婆家过的什么日子,逼得她要偷偷搬运嫁妆出去,又借着回娘家探病的机会脱身,再不肯回定国公府,这是把曾经的婆家视为火炕还是牢笼?
赵良说:“奴婢打听一下,定国公夫人待人实在是……她把儿媳妇锁在院中不许见人,只供给粗茶淡饭、粗麻布衣,还让她天天抄烈女经什么的,这都是定国公府的下人传出来的,想来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