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相

    小然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我赶快扶起他查看是否受伤。嘴角流出的血迹，他用手背擦干净站起来。衣展铭怒气未消，一拳又要袭来，我双手拦住他的胳膊。

    “展铭！”我大声喊住他。他看看我，缓缓放下手。

    “衣展铭，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和我争。”小然扶住旁边的花坛台沿。

    “你知道我姐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水果，喜欢哪个季节，难过了喜欢躲在什么地方吗？”衣展铭眼里的余怒未消又填上一缕皱眉。

    小然接着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姐喜欢吃蛋糕，喜欢温暖的橙色，喜欢草莓，最喜欢初夏，难过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躲在电影院。”他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回忆。

    我竟然不知道小然已经如此了解我，我从没特意说过，他是用了多少心思来关注我，听着小然说一句我的心就痛一下。

    “我从十四岁第一次见到姐开始一直到此刻，六年的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份别样的情感竟然越来越清晰。”

    “小然”我幽幽的喊住他，“别说了。”听小然说的越多，我内心的愧疚就越深。

    “姐，你不是说最喜欢小然的吗？怎么，现在你要抛弃小然了吗？”他的眼神恳切，满满的忧伤让我恨不得杀死自己，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最亲爱的弟弟难过？心痛不已，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滑下来，“怎么会，小然，姐姐永远不会离开你。”

    “那姐姐怎么舍得拒绝我？”我无语，我根本不舍得他难过，他难过比我自己难过还要让我心痛。这样下去不行的，小然钻了感情这个牛角尖，如今我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是该告诉他真相了。

    我转身对衣展铭说：“展铭，对不起，请你送小凤回学校，我要和小然谈一谈。”

    他没有动，一副我不放心的表情。

    “请你相信我。”我说的诚恳。

    “好吧，晚上给我打电话。”他上前抱抱我，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我看见小凤担心的眼神，对她说：“放心吧”。

    看着他们离开后我轻触小然受伤的嘴角说：“去姐的公寓吧，姐给你上药。”

    嘴角的伤势并不严重，很快就处理完了，给小然冲了一杯咖啡，我倚身坐在他侧面的沙发。

    “小然，还记得姐第一次见你的情景吗？”

    “怎么会不记得，终身难忘。”

    “就在那时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询问的看着我，我喝一口杯里的白水缓缓说着，“姐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三岁的小女孩他的父母不知道因为什么把她送去了福利院，后来她被市长夫妇领养，她装作不记得之前的事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姐，你说什么？！”可能是听我说到被市长夫妇领养，小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紧紧的皱眉，紧紧的看着我，手里的咖啡杯被紧紧握着。

    “听姐把故事讲完。”我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有一天他遇到一个小男孩，从来不多管闲事的她鬼使神差的帮那个小男孩画了梅花，就在那一天，她见到了十四年未蒙面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小男孩的父亲。”

    啪！什么被摔碎的声音，是小然手里的咖啡杯，我蹲下身子想把碎片捡起来，小然抓住我落在半空的手，满眼哀伤的望着我，

    “这是真的吗？”我点点头。

    “怎么能这样对待我？”

    “你是我的亲姐姐，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吗？”我点点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点点头。

    “你对我的种种的好都是因为我是你的亲弟弟？”

    “小然，不要这么偏激，你是个好孩子，即使你不是我的亲弟弟，能遇见你我感恩不尽。”我知道，这个事实对小然的冲击有多大，但我必须让他知道，还要尽力控制事态的发展。

    “小然，请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反手握紧他，

    “嗯？”我询问，他没有抬头，“嗯？”我紧皱眉头摇摇他的手，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姐…”小然嘶哑的声音，抬头，看见一个泪流满面的男孩，不，应该是个男人。

    “你恨爸爸吗？”

    “不恨。小然，请不要再问任何关于我身世的问题。”

    怎么会没有恨呢？一开始是有的，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恨过，有的人时间越久恨意越深，而我恨的时间久了，就淡了，现在已经没有恨，只希望不要打乱这份平静。我们各就各位的生活着，要是打乱又会是怎样的混乱呢？也许我又变回“孤儿。”

    “姐，我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小然，姐本打算，要是可以我宁愿隐瞒一辈子，远远的看着你，看着父亲这样就足够了，只要知道你们好着我就满足了。”

    “是我逼着姐姐说出了这么残忍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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