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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埋头收拾着东西,顾不上回应老爷爷,而老爷爷收拾那么一会儿就要看一眼老奶奶,时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变化,她不高兴了便想法逗她高兴,几十年来一直如此。
一个鱼骨风铃怎么也放不好,老奶奶有些不耐烦直接把它扔到一边,老爷爷笑着摇摇头,熟练的拿起那被扔在一边的鱼骨风铃,好好找个位置摆放起来。
“鱼骨风铃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怎么还扔一边了?”老爷爷说笑着。
“看到你,再看看这鱼骨风铃我就来气!”
“为何?”
老奶奶停下手上的动作,故作生气道:“险些到不了白头,这鱼骨风铃也就派不上用场!”
老爷爷不以为然,这些年来老奶奶已经不止一次拿此事来说道他了。
手中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老爷爷一只手提着包袱,一只手拉住老奶奶。
“可眼下不就是白头吗?”老爷爷拉起老奶奶,两人一同朝自家走去,时不时宠溺的看向身旁的老奶奶,那眼神似乎在说“还好你在”。
老爷爷抬头望向前方的落日,眼前浮现
出了好几十年前的场景,老爷爷乃当时一仙门修士,师父下令回山,在此之前他已遇到那时的老奶奶,他无奈回山,只以为师父是有何要事相嘱,不久便能下山寻自己的心上人,却不料是师父发现他的私情将他软禁在山中,再也没准许他离开。
老奶奶等了一载又一载,鱼骨风铃是老爷爷送的定情信物,两人相遇黔阳,正巧鱼骨风铃乃黔阳标志性物件,便也成了他们的标志物件。
老奶奶将鱼骨风铃系在城北的一棵相思树之上,她只记得老爷爷是从这个方向离开的,那日老奶奶高高兴兴的送他离开,却不曾想这一离开就是无期。
钟漓突然惊醒,眼角那一滴泪顺势滑落,环顾四周原来还身处赤吾洞中,身上的伤还是隐隐作痛,州然给的药还没来得及用,也不知自己是何时昏迷,昏迷了多久……
刚刚做的梦还没有消散,为何会梦到黔阳城那卖风铃的阿婆,灵坼折射下来的光有点晃眼,钟漓抬头望去,那道开出来的裂痕越来越明显,形成了一道一人之高的门型。
钟漓艰难的支撑着爬起来,门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站在树下痴痴望着远方,树上的鱼骨风铃随风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婆……”钟漓唤着,她能看出来这正是梦中年轻时的阿婆,也是那日黔阳城卖风铃的阿婆。
阿婆回过头,她长着与钟漓一般的模样,只是她一身粗布,面色憔悴,让人看了不禁心疼。
钟漓不解,为何她会与自己长得如此之像,钟漓仔细回想,梦中那老爷爷背后的笙也开始眼熟起来,是黔阳城枫林茶肆中弹奏笙曲的老者,那把笙便是陆衍和思域借来的那把。
“枫林……风铃……”钟漓沉思,回想那日阿婆对自己说的话,“鱼骨风铃代表思念和祝福,姑娘们常常把鱼骨风铃系在心上人所在方向的一棵树上……”
“那棵树面向城北,是不是代表……”钟漓突然心头一颤,城北不正是百暮的方向,那陆衍此次的离开是不是也如那年的老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