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喝,文正都吐了好几回,我一向自诩酒量深谁也喝不过我,此刻却也是双眼发昏思维停滞。齐落悠还是一副衣冠楚楚不染凡尘的模样,就连脸都没红。
后来我才知道,齐落悠只是喝酒不上脸而已,其实早都醉了。一个连醉酒都保持清醒克制的人,平时活的有多辛苦。
最后我和文正俩人互相搀扶着回去,我邀请文正来邺冥宫借宿一晚,他也答应了。要说这内力还挺方便,在体内运转着就能慢慢化解酒力,等我俩?来到邺冥宫大门前,除了脚步还有些发飘外,意识基本上清醒了。
我领着文正进去,穿过最中间的广场就是后面住宿的楼;这片广场原来是供邺冥宫弟子练功所用,如今人去楼空,这广场自然没什么人。
我和文正说笑着,两人身上散发着酒鬼的气息,却见一女子立在我面前。
粉衣女子轻咬嘴唇,目光楚楚,神色哀婉。
是宋若岚,她们玩回来了啊。
我正打算打个招呼就撤,却听得她有些颤抖的声音:“夜哥哥……你去哪里了?”
我突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文正,他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表情怪异,朝我扬了扬下巴,又向宋若岚使个眼色。
不对啊,我是跟兄弟去喝酒,这兄弟你在幽闭谷也见过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心虚,“我和文正去喝了点酒,回来有些晚,你也早点休息吧。”
“夜哥哥去哪里喝的酒?”一向温婉的宋若岚语气都变了,我心里更憷,半天没接上话。
宋若岚鼻翼微动,轻声道:“蔷薇露的气息,夜哥哥去挽清楼了?”
文正仿佛在替我拼命摇头,说道:“姑娘误会,是我想跟董夜喝酒才拉他去的,只是喝酒,我们没做别的。”
好兄弟,你这是欲拒还迎越描越黑。
“夜哥哥,我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宋若岚咬紧嘴唇,抬眼就哭出来,“你以前从来不去……”
又哭,又哭。
我突然烦躁,连张帝阍都不把我当董夜了,你为什么还要对以往的事纠缠不休。我是占了他的身体,在这方面我说不清,所以我一直避开她,可我没办法用别人的身体去替别人对你负责。
“最后说一次,不要把我当成原来的董夜。”我开口,直接从她身旁擦肩越过,“对于身体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也仅仅是抱歉罢了。”
我从没爱过人,对于以前的小丽我也只是贪图她身上温暖的爱意而已,而我从不付出自己的感情,直到她最后的那一点情谊也被我消耗殆尽,她终于提了分手。我似乎缺失了爱人的能力,连情绪也难以感知,一直都是得过且过。我无比希望有人爱我,有人能拉我出这个深渊,可我却无法支出与之相同的回应。
我很自私。
我期盼有人爱我。爱我的灵魂,而不是躯壳。
但宋若岚的爱绝不属于我。
我越过宋若岚,走进夜色之中。
文正手忙脚乱的安慰了几句宋若岚,然后扭头快步跟上我,丢给我一个惊恐的眼神。我明白他在想什么,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终究没说出话,他也不问我,皱眉跟在我身后。
我心烦意乱,也顾不得后面的文正,满脑子都是宋若岚的泪眼,还有曾经见过的场景,她和董夜一起,笑得很开心。我这样对她是很决绝,可我也不想再让她抱有无畏的希望,一次次打碎再一次次粘合,这样未免太过残忍。我喜欢她柔和的笑颜,而不是在晚风中无所依靠,孤苦无依。
我真心希望她能找到她的未来。
周围是晕染开的水墨,宋若岚背对着我,有微风拂过她身侧,风里夹杂着传递破碎的心绪,时间如碎裂的镜片般锋利,一寸一寸切割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分一秒过去,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小小的身躯在夜里冻得发抖。
可她没有回头。她抬手,挽起耳旁的发丝,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微微发抖。
我有些妥协,停下脚步,回过头,对宋若岚说道:“早点回去,夜深露重,仔细着凉。”
她没有回应,我也不再理她,继续向前走去。
过了许久,从风中飘过一丝轻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可我还是敏锐的捕捉到那一缕似是而非的声音。
她对我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