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有些空荡,其他年级还在上课。宁燃夕刚到礼堂,就看见季老师冲她招手。老师本就年轻,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齐肩鱼尾纱裙,愈发显得身姿纤细,肌肤如雪。
宁燃夕也不知道她找自己干嘛,但还是老老实实走上前:“老师好。”
季老师捂着嘴笑:“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宁燃夕有些不解:“什么样?”
季老师没解释,而是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走,老师给你打扮一下。”
宁燃夕完全没料到季老师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一时间甚至懵了,浑身僵硬地被老师带着走。
老师把她带到了后台的化妆间,二话不说拿起梳子就开始给她梳头。
宁燃夕对着镜子眨了眨眼:“老师……”
季老师却示意她不要说话:“放心,绝对把你打扮的像一个小公主。闭上眼睛。”
宁燃夕觉得很荒谬,不过季老师和煜晨的学生家境应该是类似的,有这种想法倒也正常,便也就耐着性子任由季老师在她头上脸上来回折腾。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宁燃夕觉得是一段非常漫长且无聊的时间,久到她简直想靠在柔软的化妆椅里先睡一觉再说,季老师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脸,拍了拍手说道:“好啦,大功告成!”
宁燃夕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见妆镜里的自己。不得不说季老师化妆的手法很高超,她现在确实有点认不出来镜子里的人了。镜中的女孩看起来温婉美丽,长发盘成了优雅的发髻,白裙包裹着她纤细的身体,如一团温柔的光。
她想说谢谢老师,后者却推着她的肩膀催着她走,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赶紧回到会场去吧,舞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宁燃夕很无奈地走出化妆间,再一回头,季老师已不知跑去了哪里。
她叹了口气,回到了礼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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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她没怎么注意,现在长方形的礼堂中已经有不少学生到了,不管是男是女都穿着得体的礼服,穹顶吊灯的光芒如水般流泻在他们的衣袂,华美如宫廷童话。
她竟然久违地感到了一丝不知所措。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种舞会上她应该做什么,举目四顾,尽是陌生的面孔和身影,衣香鬓影,灯光璀璨,她却觉得无所适从。
正在她打算离开礼堂的时候,却注意到有个人向她走了过来。
她有些疑惑,乍一看并不是同班同学。回头一看,身边也没有别人。
直到那人走近了,她才认出他来:“钱子向?”
高高大大的男生有着英气的面庞,穿着剪裁精细的燕尾礼服,王子般遥不可及,却在她喊出他名字的一瞬间露出了有些赧然的笑容:“你还记得我啊。”
怎么会忘记他……宁燃夕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高一的时候,不正是这个人,用几瓶劣质的墨水捉弄她么。
他当时也看见了她的眼泪,却无动于衷。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欺负你。”没想到,钱子向居然向她开口道歉,宁燃夕有些始料未及,抬眼看他。
钱子向低声说:“虽然也没过去多久,但是现在回头看看以前的事情,确实感觉到自己很幼稚很愚蠢……”
宁燃夕安静地听他说话,并没有打断他。
显然,钱子向有点摸不透宁燃夕的意思,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我也不奢望你能够原谅我,但是,但是我还是想说……”
宁燃夕笑了笑:“说不出口的话就不必说了。”
钱子向一下子顿住了,满脸通红地看着她。
“你也不用放下身段来向我道歉,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如你所知我根本不会原谅你。”宁燃夕微笑着看他,“我和两年多前的我并没有什么分别,还是那个贫穷卑微的我,你向我道歉有什么意义呢?安慰一下你被愧疚折磨的善良吗?”
钱子向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辞色锋利,一时之间竟然也说不出什么话。
宁燃夕说完,又垂下了眼睛。刘海垂下,遮住了她的目光。她并不想这样刻薄,可也不想再受到任何愚蠢的伤害了。
钱子向眨了眨眼睛,有些艰涩地说:“你说的没错。”
“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啊不对,有的。”他说完才想起来似的,伸手去掏口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宁燃夕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棕红色绒面小盒子,有些疑惑:“给我的?”
钱子向小心地将盒子打开,露出盒子里放着的东西:“这是月零姐托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乍一听到故人的名字,宁燃夕有些反应不过来:“祝月零?”
她与祝月零只做了短短一个学期的同学,不过对她的记忆可比对面前这位深刻多了。
“月零姐说,希望你能收下它。”
“她有说什么别的话吗?”宁燃夕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是一枚银色小巧的蝴蝶形状的发卡,上面镶嵌着细小的透明石头,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她说……呃,我想想……”钱子向顿了顿,半仰着头想了一会,才说,“她说,很羡慕你的天赋,那是她这辈子永远求之不得的幸运。”
宁燃夕愣了一下,只听见钱子向说:“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天赋,难道是指你很聪明吗?可是月零姐她也不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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