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时也不容易糊弄的。
这些年主子步步谋划,处处小心,倘若楚帝真是昏庸的人,主子岂不是不算厉害?
赵皇后玩味的勾起嘴角,“回中宫。”
宫尚宫:“……”主子不着急去向楚帝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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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可回宫了?”楚帝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冯信早有回禀,顾明暖顺产,母子平安。
桌角堆放一条染血的帕子,在烛火照耀下,尚未干涸的鲜血散发妖异的鲜红之色,令人触目惊心。
楚帝面色比刚醒时苍白,已不似刚听说吉兆时的气急败坏。
地上的瓷器碎片已经收拾妥当,被楚帝一怒之下摔碎的茶盏,古玩,玉如意也都换了样式从新摆好。
可是楚帝身边气氛仍然很压抑,楚帝周身散发阴郁,死气沉沉。
苏公公轻声道:“娘娘回宫已有小半个时辰,听说娘娘在郡主平安产子后立刻起驾回宫,姜太夫人扇了镇国公主耳光,很是责罚殷氏。”
“朕没想到姜氏竟然还有那件玩应儿,也好,只有留在姜氏手上,他们这群不忠不孝的臣子才知道害怕。”
楚帝昏暗的眸子闪过兴奋,“镇国公主活该被打,朕一点都不同情她,连自己对手的实力都没摸清楚便凑上去,不打她打谁?她还以为京城似海外番邦,轻易就能称王称霸?”
“她那点智谋以前尚可,被萧越迷得神魂颠倒后,她和寻常的蠢女人没任何不同,丢尽皇族的脸面,血统不纯,生母又是外邦人,朕以前高看她了。”
那块牌子不敢真假,楚帝都没力气从姜氏手中拿过来,就当给顾衍增添砝码。
至于被殷茹,楚帝更是连提都没提,殷茹已经废了,早就翻不起任何的风浪。
“她既然会宫了,为何不来见朕?”楚帝问道:“你没同她说?”
苏公公慌忙跪下,“奴婢不敢泄露分毫。”
楚帝淡淡的道:“你一直跟着朕,朕即便去了,也会安排好你的晚年,总能保你荣华富贵。”
“奴婢宁愿一直侍奉陛下。”苏公公泪流满面,哭着表忠心。
楚帝默默看了苏公公半晌,“你起来吧,同朕说说,皇后做什么?”
“娘娘回宫后一直紧逼宫门,奴婢悄悄打听过,说是隐约听见哭声。”
“……她哭了?!”
楚帝坐直身体,喃喃道:“莫非朕误会她?”
苏公公适时表现出费解之色,“未必就是娘娘……”
“朕要亲自去看看,准备轿辇,摆驾中宫。”
“您的龙体……”
“朕一时半刻死不了,秀儿若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不会哭,更不会不敢来见朕。”
楚帝催促苏公公快去准备,按着额头喃咛,“朕更怕她一时想不开,朕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再重新安排后事?
他怕是没有时间了。
而且他到哪再去找赵秀儿这样适合的托孤人选?
此时楚帝全然忘记对赵皇后的猜忌,坐上轿子向中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