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惊雷,本来就热闹的人群更是直接炸开了锅。
“真的啊?醉香坊?那不是青楼吗?”
“太荒唐了吧?不是安王闹着要娶的吗?怎么还去醉香坊啊?”
“那毕竟也只是长得像,又不是真的明月姑娘,说不定是触景生情,借酒消愁去了。”
“果然不愧是安王啊!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听着这些人开心地八卦,沈遥葭在盖头下默默地冷笑了一声。
绝!果然不愧是慕容殊,太绝了!
呼……沈遥葭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虽说是这辈子的头婚,但毕竟是交易性质比较大,不要跟傻子论长短,还是哥哥的性命更重要。
沈遥葭继续问,“那血蚕蛹在哪?”
这个王喜婆知道,立刻就答了上来,“血蚕蛹太后已经交给了安王殿下,只要王妃跨过了安王府的大门,血蚕蛹立刻由皇家禁卫军护送,八百里加急送往朔边。时间不等人,王妃还是赶紧上轿吧。”
王喜婆又殷勤的掀开轿门,但是沈遥葭却不动如山。
血蚕蛹既已在安王手中,他却没有随着聘礼一起送来,这是留着后手呢。不把狼套牢,最重要的东西绝不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草率地上了花轿,进了安王府的大门,那就完全处于下风了。
反正人已经骗到了手,安王又素来都不要脸,若是舍不得宝贝,反手舔着脸给她使个绊子,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王喜婆撑着轿帘手都要酸了,可沈遥葭不仅不进反而又往后退了几步。
“咳!”沈遥葭轻轻清了下嗓子,周围那些聊得正火热的围观群众听到动静立马安静下来,竖着耳朵继续等着看热闹。
一片寂静之中沈遥葭的声音款款,清脆坚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从未听说过,谈好了的聘礼可以先欠着的。今日,不见血蚕蛹,我绝不上花轿。若不想误了吉时,就烦请通知安王殿下亲自带着血蚕蛹来接亲吧。”
说完,沈遥葭竟直接转身。
回去了!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而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纪朝之笑得那叫一个欢啊,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沈遥葭厉害啊,看来慕容殊的如意算盘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嘛。
沈遥葭转身的步伐异常轻快坚定,眼见就要跨过门槛了,这时城门的钟楼远远传来报时的钟声。
巳时已到。
沈遥葭已经抬起的脚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收了回来。
王喜婆以为是她姑娘家脸皮薄,终于想起新娘子走回头路是不吉利的,改主意了,赶紧迎了上去。
“哎呀,姑娘呀,你可终于想通了,这回头路不能走。至于这血蚕蛹,您上了花轿到了安王府,不自然就有了嘛。”
王喜婆正准备去扶转身的沈遥葭,却没想到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哥哥的性命分秒必争,安王那家伙不靠谱,绝不能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
沈遥葭直接扬手掀了头上的盖头,朗声道,“谭柘,备马!我们去醉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