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一直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坐直。
“若儿,你是什么意思?”
徐抒把自己这些天整理出来的东西给他看了。
“司玉出身不高,而且这些年,她并没有形成强大的外戚,更多的还是依靠权臣,而苏家和宁王府又与她势不两立,所以她更多依靠的是地方官员。”
“很多地方都暗中得到她的支持,已经自成一个小诸侯国了。”
苏楠点点头,“是这样,虽然我与宁王一直暗中留心,也派了不少人去探查,但到底还是有所遗漏。”
徐抒“嗯”了一声,“但其实这些地方之间并没有勾结,所以只要司玉一倒下,没有人给他们提供支持,那么这些人也就直接散了。”
司玉用这种利益的方式将一些利欲熏心的地方官员勾结在一起,本来就不够牢靠,国库这些年不断的被这些吸血虫吸血,也已经十分空虚了。
“若儿你的意思是,想要刺杀太后?”
苏楠皱眉。
苏夫人听到刺杀两个字,心都狠狠的跳了一下。
“若儿,这……”
徐抒淡笑,“母亲不用担心,就算要杀,也不是我杀,您放心吧。”
苏楠摸着下巴,“之前我与宁王也想过,但司玉身边会秘术的人不在少数,实在是太危险了……”
徐抒失笑,“父亲,若说我此番来东巳最大的收获,除了认祖归宗外,就是知道了一个真相,那就是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秘术,这一切都是司玉搞的鬼罢了。”
苏楠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抒把她那天潜入藏书阁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所以说,没有什么秘术,只是障眼法而已。”
苏楠和苏夫人听完之后还是一阵后怕。
“若儿,你外祖母那里……”
苏夫人是真的不想让她见,但婢女已经来催了。
徐抒整了整衣袍,“既然要见,那就见见吧。”
苏夫人陪着她去了正厅。
老夫人坐在正位上,拄着楠木拐杖,看起来倒颇有几分气势。
见徐抒来了,也没有露出欣喜或者是慈爱的表情,只是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苏若这小妖精越长越妖。
坠了个崖回来,比之前还要勾人。
“回来了?”她撇了撇茶杯上的浮末,甚至都没有问一问她坠崖之后的经历。
“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好好在家里呆着,没事习学一些女红针黹,别天天舞刀弄枪的,让人家看笑话。”
徐抒觉得有意思极了。
她大难不死归来,正常的长辈就算再不亲近,也应该先问一句身体怎么样,或者是有没有受苦,再不济也应该先让她坐下。
还从没见过这般跋扈的。
何况这里是苏家。
徐抒笑了笑,“外祖母说笑了,若儿一向不善女红。”
老夫人把茶碗一放,青瓷盖碗发出砰地一声,“反了你了,竟然敢跟外祖母顶嘴!”
她说着大叫请家法,一屋子人竟没人理她。
气的她胸膛上下起伏,差点晕过去。
徐抒好心给她顺了口气,还递了茶杯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