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血不纯。
当时她不小心抓破了白衣男子的手,手上留着他的血,刚才他给她放血的时候,她就混了他的血在里面。
原以为只是会破坏白衣男子的计划,但没想到连木盒子里面的魂都散了。
她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感觉力气稍微恢复了些。
她搀着陆以君,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白衣男子看起来似乎是疯了的样子,他们再继续留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自从知道这白衣男子所谓的一切“大阵”之类的说法,都是东巳国的人和他掩人耳目的说法,徐抒就知道,什么机关全都是人力控制的。
难怪当时他们把死人扔下去的时候没有触动机关。
所以门也应当是开了的。
爬出密道前的一刻,徐抒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想问一句,我到底是谁?”
她平白无故占了原主的身子,总想要做些什么弥补一下。
虽然她觉得白衣男子似乎不会理她。
直到她钻出密道,都没听到白衣男子回答她。
她也没有要强求的意思。
毕竟她现在是徐抒,不是原主了。
只能在心里默默给跟原主道个歉。
实在不是她不想问,而是白衣男子太危险了,她怕把这具身体也搭进去,那就真的对不起原主了。
她回头,伸手把身子还软的陆以君从密道里拉出来。
他爬了五六次才密道里爬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还难受?”
陆以君摇摇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徐抒以为他是后怕,于是只能安慰道:“都没事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他们从站在藏书阁外的时候,徐抒的心才算隐隐约约的放了下来。
只是还有点不安,不知道从何而来。
她一路扶着陆以君,而他也一言不发。
徐抒总担心他吓坏了。
“没事的,听那男人的意思,我这也未必就是什么不治之症,而且连穆神医都是他的人,他说的话也做不得准的。”
陆以君这才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
“我不是担心这个。”
徐抒有点惊讶,“哦,是吗?”
她还以为陆以君会很在意这个,毕竟他们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结果到头来发现这是一场空。
他们俩走着走着,陆以君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真的很神奇。”
徐抒:“啊?”
“什么???”
为什么忽然说这种话。
陆以君靠在她身上,两个人走在长长的甬道上,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
他们在藏书阁待了一整个晚上啊。
“你是齐郢的现任皇后,又是西海的未来皇后,现在……”
徐抒:“现在怎么了?”
“现在……又是东巳皇帝的姨母。”
徐抒的脚步忽然停住。
“你说什么?”
陆以君慢慢抬头,“刚才他说的。”
他后爬出来,听到了他回答徐抒的那个问题。
她是现在东巳小皇帝的亲姨母,前皇后的亲妹妹。
前皇后被司玉害死,唯一的亲生妹妹被追杀,所以才会掉下悬崖,又才会阴差阳错的被徐抒魂穿。
“不必担心你的病了。”陆以君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