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染很少出府,几乎是每天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就算有公务,也是由羽天送进去,然后没隔多久便处理完毕,无论羽天送进去多少,他都能处理完,比从前更不像是个人。
但唯有一件事雷打不动,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到他睡觉。
他每日必早早上床,然后陷入梦乡。
白天他就在书房作画,羽天有事禀报,只能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
“有何事?”戚慕染立在书桌前,仔仔细细的落笔。
似乎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让他从这幅画里分心。
羽天没敢抬头。
其实不抬头也知道王爷在画什么。
自从郡主死后,王爷的画就只剩下郡主一个内容。
“王爷,永逸王府在查我们。”
虽说是我们,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查的是戚慕染。
暗地里做这种事的人很多,但是敢明目张胆的去查七王爷的,永逸王是第一个。
或许也不算是明目张胆,但是他的手段在戚慕染看来很拙劣。
戚慕染轻轻的落笔,勾勒出徐抒身后的远山近水,“在查什么?”
“在查……”羽天吞吞吐吐的,“在查王妃。”
啪——
戚慕染放下笔,表情在一瞬间就从刚才的漫不经心变得阴沉。
“王妃的什么事情?”
羽天咽了咽口水,让自己尽量不要去看他的表情:“在查王妃到底是谁。”
戚慕染冷笑一声:“在查这个?”
他的王妃是谁,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王爷,是否…散播消息出去,让他们知道?”
戚慕染本来没有任何想法,却想到如果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那么全天下人都将知道徐抒是他的王妃,他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满意,“你去办吧。”
说完便继续埋头作画。
羽天这几天被刺激的连话都不怎么会说了,只能低着头去办事。
现在王爷这种情况,他除了顺着,真的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了。
前几天国师来了一封信,他到现在还没敢拿给戚慕染,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但想来应该和郡主有关。
还是等王爷稍微好了一些再拿给他。
但没想到那封信已经到了戚慕染的手里,羽天把事情办妥之后回去复命,刚一进门看到他手里正拿着陆以君寄来的信,顿时心里一凉,只能跪在地上。
“属下擅自做主,拦下了国师的信件,请王爷责罚。”
戚慕染完全没有留情面,“自己去刑堂领罚。”
羽天跟在戚慕染身边十几年,还从来没有进过刑堂,但他一点都不怨恨,因为他犯了大错,然而王爷却没有要他的命,已经是念了情分了。
戚慕染捧着那封信,反复研读。
心里没有提到徐抒一分一毫,他有些失望。
但是陆以君说的事情很重要,几乎与齐郢的生死存亡有关。
他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羽天在去刑堂的路上被拦了下来,戚慕染让他戴罪立功,有事情吩咐给他去做。
羽天听到任务的内容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天了,当初的那个王爷终于回来了。
他虽然不知道国师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但很庆幸那封信能重新唤回王爷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