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染在陆府住了三日。
他正在描摹画像。
平时画像这等事情都是由宫里的画师绘制的,但是现在王爷亲自一笔一画描绘。
不过勾勒了一个形象,羽天就知道这是个女子。
至于到底是谁,他想能让他们王爷如此仔细,费了无数画纸的人儿,只有那一个。
“王爷。”羽天小心翼翼的把茶放在他的画像旁边。
戚慕染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刻就把茶给移开。
“茶会把画给浸湿的。”
羽天连忙点头。
“王爷,国师说今天是郡主的…头七,问您要不要去看看。”
戚慕染手里的笔顿住了一下,嗤笑一声:“他如此费劲的做戏,真是辛苦了。”
羽天被堵的没话说,嘴巴里一阵阵的发苦。
“王爷,您觉得郡主…会在何处?”
羽天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他看不出来王爷到底信没信郡主已经死了。
戚慕染放下笔,没有给笔下的美人画上眉眼。
“本王派人去寻了,看来应当很快就可以寻到阿抒。只是怕她不愿回来。”
羽天沉默了。
他觉得王爷信了。
或者说王爷不得不信。
其实看到国师的第一眼,他应该就相信了。
他见到王爷的时候,没有怨怼,没有多说,有的只是愧疚和心灰意冷。
他的模样半点不似作伪。
他说郡主不想被埋在冰冰凉凉的地下,她只想一把火烧了,让人将她带去到处走走看看。
这的确像是郡主说的话。
“羽天,你难道也信陆以君说的鬼话?”戚慕染挑眉,换了一支小狼毫,继续描画背景。
羽天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属下只是…”
只是什么,他说不出来。
“阿抒脾气大,本王惹她生气了,她大约是回了摸仙堡,不想让本王找到罢了,无妨,羽部已经去寻了,不日便能找到。”
羽天:“王爷,郡主说摸仙堡不能为外人所看到,我们该如何寻?”
然而戚慕染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
陆以君在书房卸妆。
徐抒走之前给他留了满满一盒子的化妆品。
他前世是影帝,虽然十年没用过这些了,但是也不至于完全生疏,何况徐抒还给他紧急培训了一段时间。
他演技无敌精湛,再加上一点妆容加持,还是可以骗过戚慕染的。
只是他看他不信的样子。
倒不是说完全不信,是他好像…不想相信。
陆以君并不同情他,他还专门派人去刺激他。
不知道徐抒知道他擅自给她安排“头七”,会不会气他咒她。
不过做戏当然是做的越真越好。
徐抒“头七”祭仪,戚慕染没有来,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连羽天都没能进去。
“王爷,国师说无论如何,您去看一眼也好。”羽天在外面敲门。
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今天不见一见,恐怕以后再也找不到任何和徐抒有关系的踪迹了。
“滚!”屋里是无数东西砸落的声音。
羽天顿时没了声音。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羽天终于推门进去,
戚慕染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手边是散落的无数张宣纸。
羽天不用看也知道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