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腰,徐抒环了一圈,终于在腰侧摸到了那个冰凉的令牌。
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
随即,她放下心了。
至少戚慕染还活着。
正当她想着怎么把他拖走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吓得徐抒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赶紧道:“是我。”
戚慕染声音有点软:“本王知道。”她的香味很独特。
徐抒赶紧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手,问道:“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能起来吗?”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徐抒能感觉到他现在一定是满脸的“你说呢”。
也是哦,如果能走的话,怎么会躺在这里。
“本王内力耗尽,先休息一下。”
徐抒听到他只是内力耗尽,松了一口气。
她精神紧绷了一天,现在已经完全脱力了,干脆也坐在地上,等他恢复。
两个人安静的坐着,什么也没说。
“啊,忘了。”徐抒跳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个口罩出来,挂在戚慕染的脸上。
戚慕染的声音顿时变得闷闷的:“这是什么?”
徐抒给他解释:“防瘴气的东西,戴好。”
说完这句,树林里又安静了下来。
夜色黑得如同浓郁的要滴出水来,沉闷的让人难受。
徐抒感觉自己身上寒意愈盛。
“你要多久才能恢复好?这里不宜久留。”
戚慕染坐了起来,“好了。”
声音里还有一些无力。
“再休息一下吧。”徐抒道。
戚慕染看了一眼天色:“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徐抒诶了一声,“为什么?”
“今日天色阴沉,晚上应该看不见星星。”
徐抒才想起来,他们判断方向应该是白日凭太阳,夜晚凭北斗星。
真原始。
她一挥手:“不用,只要待会走到稍微亮一点的地方,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嗯?”
徐抒摸索到自己的指南针,然后抓住戚慕染冰凉的手,放到他手里:“知道什么叫指南针么?”
“指南针?”
戚慕染略带疑惑的声音在徐抒耳侧低低漾开。
她耳朵有点痒,缩了缩脖子。
“一个罗盘上面放一根针,而这根针,永远指向南方。”
戚慕染静默了一瞬。
徐抒以为他不信,刚想给他介绍原理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啊?”
“连天花都能防治。”
徐抒干笑了两声。
戚慕染真的很敏锐,她不敢随口骗他,只能含糊的说了两句摸仙堡。
“可见你就是不信我。”她赶紧转移话题。
“若是信我,就不会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徐抒说着说着还真的有点生气,语气里不自觉就带了点指责的意思。
她心里想,徐抒啊徐抒,最近胆子真是大了,连甲方爸爸都敢骂,也不怕甲方爸爸内力一恢复就把她推到沼泽里去。
“以防万一。”戚慕染云淡风轻。
“什么以防万一?”
戚慕染没说话。
隔着黑暗,徐抒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灼烧的她浑身都发烫。
过了很久很久,徐抒都怀疑戚慕染是不是不在了,他才说道:“以防万一就是…”
就是哪怕她只有万一的可能会染上天花,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