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殊途同归（17）

也一定记得平平安安地来见我。”

    姜景云柔和下眉眼，揉了揉他的头，“好。”

    心中虽有不舍，但两人也知事情轻重缓急。

    姜景云转身离去，暖阳站在原处未动，直到对方身影彻底不见，他才转了身，打算回山上。

    路上，一人急匆匆地走过来，撞掉了暖阳手中的布袋。

    “啊，对不住，对不住....”

    那人脚步一顿，连忙转身蹲下来帮他捡东西。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暖阳温和地冲对方应着无妨，可在拿回布袋时，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眼前此人明明就是个凡人，可他体内却有半颗....妖丹？

    而这妖丹竟还在帮他续着命。

    “这个人就是纪永益的爱人，莫文韵。”

    天命书开口解答，暖阳闻言不禁一怔。

    “这位公子？”莫文韵见暖阳看着他，也不说话，便舔了舔唇，小声道，“若是无事，那在下便走了？”

    暖阳回过神，轻声道，“啊，无事，只是你这般匆忙，是要去何处？”

    莫文韵指了指前面的铺子，笑意温和腼腆，“那个铺子每日此时都会上一批龙须酥。”

    “我家娘子最爱吃那个。”

    暖阳眉头微挑，“那便一起吧，我也想去那里看看。”

    莫文韵一愣，也没有拒绝。

    两人同行，暖阳状似无意地开口道，“你待你家娘子很好。”

    莫文韵抚了抚长衫，举手投足间都是书卷气息，“我只是一介教书先生，自小身子便不好。”

    “可我家娘子是个有能耐的，她在隔壁镇啊，当了个女郎中。”

    “我这身子也是她在照料，我心中感激，便只想待她更好一点。”

    “女...郎中？”暖阳蹙了蹙眉。

    莲花妖是男子，怎地会是女郎中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铺子里，莫文韵极其熟练地要了些龙须酥，还买了些别的吃食。

    见暖阳一直没买，他主动攀谈道。

    “你怎地不买？可是没有看中合心意的？”

    言语间都很温和，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暖阳冲他笑笑，轻声道，“我方才想起自己今日已买过不少糕点，再买的话，只怕回家要吃不完了。”

    莫文韵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多问。

    “夫君。”

    略显娇俏的声音从铺子外穿来，莫文韵顿时笑着看向来人。

    “诶，娘子，你今日怎地回来的这般早？”

    来人穿着一身女子长裙，头上也只戴着木钗，偏偏额上眉间有一点莲花纹样。

    此刻，他虽与莫文韵说这话，眼神却警惕地放在暖阳身上。

    “今日听说会有龙神娶亲，我便早早回来了。”

    暖阳与纪永益对视着，蹙了蹙眉。

    从对方身上，他能嗅到很浓重的血腥气。

    不是纪永益自己的血，是别人的。

    他大抵是刚开过杀戒，就连妖力都恢复了一些。

    可是，观察莫文韵神情，他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只亲昵地拉住纪永益的手，笑着让他看自己手中的龙须酥。

    而纪永益此时虽开口应答着，却有些敷衍，眉眼间满是对暖阳的防备。

    最后，他直接要拉着莫文韵离开，可莫文韵为了礼数，还是同暖阳打了招呼后，这才跟着他离开。

    暖阳安静地站在铺子门口，手指微攥，没有上前阻拦。

    一则是纪永益的实力恢复了一些，自己无意在凡界与他硬碰硬，二来，他也看得出，那个莫文韵对这些仙妖之事毫不知情。

    他不知自家娘子是妖，也不知自己体内有对方的半颗妖丹在吊命，更甚者，他连对方的性别都未曾知晓。

    而纪永益自己虽然手染鲜血，却将这个小先生保护的很好。

    暖阳看着他们离去，最后垂眸叹下口气，转身上了山。

    .......

    那日起，往后的生活都还算平静。

    独自生活在潜龙山上，暖阳平日无事可做，便时常带着自己酿的酒和在山下买的糕点去寻树妖聊天。

    树妖终日困在那一方天地，见有人来陪他说话，自是乐意。

    两妖时常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喝着酒。

    这般一来二去地相熟后，树妖也常会主动邀请暖阳来品茶，还叮嘱他说虽然是妖物，也要注重养生，多饮茶，少饮酒。

    暖阳听取了他的意见，常常以茶代酒，慢慢地竟也戒了酒瘾。

    而树妖消息灵通，有时候两人闲聊时，他也会免费地提供一些信息。

    “听说，仙门最近得了一件了不得的法器，正在擒拿莲花妖。”

    闻言，暖阳手中的茶杯一顿。

    “那战果如何？”

    树妖悠哉悠哉地用枝条卷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自然是.....死伤无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