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处境

口水吐了，开始刷牙。

    嘴里有牙膏，说话含含糊糊。

    “我知道。”

    听着沈葵刷牙的动静。

    “葵葵，为什么会演戏呢？”

    时瑶其实想问她这句话好久了，沈葵的经历她是看过来的，过于困难的一条路了。

    沈葵心细有主见，明明不从事这个什么都可以是好的，她偏偏选了另外一条不通畅路。

    喜欢自己成为聚在镁光灯下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时瑶这样想过，不过被否认了，太长的时间不能达到会使人坚持不下去的。

    而沈葵在她看来，可以说是，安于现状。

    “讨生活嘛。”

    沈葵吐掉了最后一口水，用手捧了一把清水洗了个脸。

    “我怕你讨生活最后把自己给讨没了。”

    大概是刚起的原因，沈葵喉咙有些不舒服。

    于是拿过书柜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含了一口慢慢吞下。

    “怎么会，怎么着也还留下一副躯体吧。”

    听那边传来的撇干净的语气。

    “严重了严重了，搞得我来是让你去地狱里走一遭似的，罪过罪过。”

    沈葵笑了。

    “怎么，助理当的，都开始说经文了？”

    这样一问，时瑶看着空旷的取景场地上，寒风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吹过来，连忙裹紧身上拉了拉链的羽绒服，有得抱怨了。

    “还说呢，吴桐接了部新戏，戏里有下雪的戏份，这几天不是下挺大雪的嘛，就专门乘着这雪，把那有雪的几场拍了。”

    说完自己都啧啧称奇。

    “葵葵，你说也是奇了怪了，这都快大年过完了，天气不回暖也就算了，干嘛还有这么大的雪啊！”

    “时瑶，桐姐这场戏拍完了，你还站那干嘛，快把桐姐的衣服和……。”

    时瑶答了一声：“好，马上。”

    “葵葵，我去忙了，就先挂了，刘姐那你自己看着办，也别那么容易答应，态度也别过了……。”

    沈葵听见电话那头导演又在催：“时瑶，……”

    “挂了挂了，你这样啰嗦，工作都快没了，我可养不起你啊。”

    “好呢。”

    滴的一声，电话挂了，世界又是一片清净，耳边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回音，想起时瑶的样子，沈葵轻笑了一下。

    换掉了睡衣，去了厨房做了个早饭，然后把早饭温在了锅里。

    “老沈，怎么今天起这么早，你……。”

    一打开厨房的门，看见内里的人，蒋梦婕要说的话没了音。

    干巴巴的一句：“小葵，是你啊，怎么起这么早啊。”

    “嗯，给我爸做早饭。”

    沈葵有礼貌的疏远。

    然后绕开厨房门口的人，准备出门。

    “小葵，你吃过了吗？”

    蒋梦婕看着面前出落得漂亮的女儿，不知道什么感受。

    “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玄关的门口，沈葵换好了雪地靴，摸到了开门的把手。

    蒋梦婕想留住点什么。

    “小葵，我不是彻夜未归，我是才……。”

    沈葵开门的手一顿，然后恢复了正常。

    “我不想知道，也跟我没关系，你不用对我说，对我爸好点就行了。”

    然后砰的一声，门被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