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的话有些诙谐,还有些夸张,公羊辞忍不住翻白眼。
之后,自然是简单要了桌饭菜,填饱口腹倒是其次,最主要是相互熟络熟络,顺便将接下来的行程打算说明一下。
说热络倒也算不上,但终究都不似先前那般拘束了,尤其是同生共死之后,愈发多了些语言。
玄空一直在跟清蝉劝酒,后者宝相庄严,拒绝的很是干脆,可看他睁不大的眼里,怎么看也是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公羊辞倒像是个没心机的,偶尔跟顾小年攀谈几句,哪怕所得到的反馈只是附和的笑笑。
箴妙大胆地拉着林凡的衣袖(后者已经换了身新衣),大口灌了些酒后,借着酒劲在诉说衷肠。林凡点头笑着,真诚宽慰,眉宇间带着轻松。
墙边坐着的那些怪异,有的目光恶毒,有的带着阴狠,有的索性闭目,却没有半点求饶的意思。
孙冲合看了几眼,冷哼一声。
江凌涛将酒杯送上,笑道:“来,孙师兄,敬你一杯。”
“噢?”孙冲合连忙接过,笑笑,“这有什么说道吗?”
“此番全仰仗师兄运筹帷幄,定下这千里围杀之局,自然要浮一大白。”江凌涛说道。
话出,场间之人也是含笑看过来。
只不过顾小年却只是淡淡瞥了眼,而柳施施连看也未看,她只是在等叶听雪过来。
“嘁。”低不可闻地,坐在一旁的凤梧吐出个意味莫名的音节,而恰好让顾某人听到--因为她坐的地方相距他最近。
顾小年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这江凌涛有一种...怎么说呢,就像是不习惯某处风俗却偏生想要融入乃至学习展现出来的样子,太过刻意。
就像是刚才所说的话,或许凤梧也是因为此,才有那一声饱含着尴尬的嘲讽。
顾小年算是久经官场,知道一些场面话不是这么说的。
孙冲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出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过赞了过赞了’的表情,而又无比真诚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公羊辞也多喝了些,有种与有荣焉,很快脸便红了。
而喝的最多的还是那玄空和尚,胖脸通红,咧嘴傻笑。
他们都未用内力逼出酒气,吃的少,喝的却多。这倒像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放松。
“有关苏复的事情,现在在各大圣地一些高层中并不是秘密,尤其是关于十年前魔教山门一事,当年浮云观和广寒寺都派人下山,去了神都。想要调查的话总是有办法查清的。而云缺因为顾昀的死郁结难消,道心有瑕,现在都未破境宗师。”
耳边,柳施施传音成线,继续道:“所以说,出身登仙阁的人或许还不知情,但在其他圣地眼中,他们并不受欢迎。其实严格来讲,雪女宫的声誉也因其受到牵累。毕竟现在苏复到底是他自己还是白锦,这点恐怕谁也说不清。”
如此一来,顾小年便不难想通了。
虽然登仙阁久居东南流海,入世之人向来极少,此前也不过只是一个行走入世的苏复。但从江凌涛此前表现来看,这人心思不少,应该是从一路上孙冲合等人不经意间对待他的态度上隐隐猜到了什么。
当然,也可能还有隐情,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浮于表面地表现出来。
顾小年想了想,会不会是自己之前问他关于苏复的事,才让他想通的?
他不再多想。
酒杯碰撞声,人在交谈,开始多少还自持身份,后来便不拘小节。顾小年感受着身边氛围,倒也不觉得讨厌。
他只是很少去吃桌上的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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