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魏央皱眉。
江鹧想了想,然后道:“太渊州那位手伸的很长,但于二皇子而言,他们想要的只是借机扳倒太子,可以有那么一丝夺嫡的机会。但太子想要的呢?”
魏央双眉一拧,他的鹳骨微低,眼眶的阴影遮住了双目,却在此时恍若鹰狼。
江鹧只觉一道凉气从后脊而上,这一刻他几乎以为眼前这人要对自己出手了!
他握着折扇的手一紧,但片刻便恢复原状。
他并未感受到杀意。
“周锦言,没有这个胆子。”魏央似是斟酌了许久,开口道:“傅承渊,也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江鹧摇摇头,“雏狼幼虎,鹰视狼顾,世间自有天生隐忍之人。千岁从太渊州带回来的少年郎,不就酷肖您当年吗?”
魏央脸色陡然阴沉下去。
他记忆最深的是在那个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那个小子所说的‘尊严’与‘仙人抚顶’。
与自己很像。
遥远的过去,自己也是抓住了那个人的心理,得了贵人的扶持。而后在往上爬的路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高明地把握了一个‘度’字。
既不会太过谄媚失了骨气让人瞧不起,又能让人觉得舒服称心。
所谓的尊严,便是一种手段。
魏央抬头看他,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江鹧道:“那个年轻人,似乎已经入宫了。”
魏央双眼眯了下。
“他与顾昀的身份真假难辨,或许只有顾山海和那位闲王妃才知道。而对他们两人来说,现在恐怕都认为自己是闲王世子,曾有煽风点火,依着这两人性格,应当会觉血海深仇才是。”
江鹧说道:“如今两人入了宫,是要做什么呢?”
魏央脸色沉了沉,尉迟真武此时并不在宫中,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谁调走。他心中一下沉了沉,不是滋味。
江鹧看见他的神色,又说了句,“听说,鹿鸣书院的谢也会来。”
魏央深深看他一眼,掠身便走。
江鹧并不阻拦,或者说,只是他一人的话,也根本不敢去阻拦。
他看了眼那边有些浑浑噩噩喃喃低语的唐心,摇了摇头,同样施展轻功跟上了那人。
至于一旁的楚狂声则是调息片刻,走到了墙壁下。
燕七低着头,不敢看他,“大哥,我......”
“回去吧。”楚狂声说了句。
月光渐亮,唐心似乎被凉风吹醒,她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站了起来。
而后看着眼前陌生的巷陌,整个人忽地晃了晃,眼中尽是迷茫。
……
能调动宫中禁卫守军的,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
当今陛下和金吾卫大将军尉迟真武。
而如今,宫中竟有几分清寂,浑然不见御林军的影子。
林欣尘踩上了玉石长阶,一步步朝前方的大殿而去。
吱呀的沉重开门声响起,有人从殿中走了出来,身后殿门缓缓关上。
“原来是林先生。”那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小僧有礼了。”
这人穿了一身月色的僧衣,容颜俊美,肤色如玉,只是站在那里,就连月光都暗淡了几分。
他是被许多人称为‘妖僧’的神都白马寺入世行走,玄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