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嘴角上扬,说道:“会的,有我在。”
年轻晚听惯了靳若枫的这番话,也不多在意。
“这个山洞存在这么久,没人发现吗?”年轻晚弯腰,身子探向山洞里。
里面黑漆漆一片,阴森冰冷,没有一丝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里少有人来,大约是没人发现。尽管有发现的人,应当也是这寺里的和尚。”
年轻晚直起腰,望着靳若枫。
“可以带我去你住过的地方参观一下吗?”
“山洞有何参观的价值?”
年轻晚撇撇嘴,说:“算了算了,里面又黑又冷的,我才不愿去。”
年轻晚说完,往别处走了几步,找了一个宽敞且落叶多的地方,躺了下来。
“树叶堆积了多层,躺在上面软软的。”年轻晚舒舒服服地躺下,对靳若枫说道。
“你看你哪里有官家小姐的样子,随随便便就躺在树叶上。”
靳若枫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躺在了年轻晚一边,只不过离年轻晚相差了几步。
靳若枫不敢躺的离她太过接近,总归还是要注意分寸。
“你还不是总坐在树上。”
“树上看的远。”
“躺在地上,看的更高。”年轻晚不服输地还嘴道。
“你今日总像一个孩童。”
靳若枫宠溺地笑笑。好像回到了年轻晚幼时与他争吵的时候。
年轻晚今日心情的确不错,抽中的签子让年轻晚豁然开朗,此时也有心情与他拌嘴。
“为何要住在山洞中?我记得见到你时,你说过你在城中做苦力。”
当时的靳若枫还尚有余力在城中找一个住所。
“这里是金观寺的后山,前面是金观寺。每次在这里深深一嗅,便能闻到檀香的味道。每日,第一道阳光撒在地面上,透过我挡山洞的藤蔓撒到洞穴中,寺里便传来九道钟声,深厚悠长。我漂浮无根,去到过很多地方,只有金观寺的后山让我感受到了一丝宁静,让我觉得我没有被这人间所遗弃。除了年府,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金观寺在卯时过后,每过一个时辰便会敲九下钟。
靳若枫到年府时是十四岁,在之前的十四年间,他都是没有目的的活着。直到他路过了金观寺,这里很美好,他觉得自己凄惨的生活有了一丝光亮。后来,他在这后山之中遇到了年轻晚。
年轻晚给了他一个家。
金观寺的后山对于靳若枫来说,意义非凡。
“你很喜欢这里呀!靳若枫,你果然瞒了我很多事情。”
靳若枫不轻易向别人表述他的内心,这段在山洞的生活,既是他一段美好的记忆,也是他最不可为人知的一段往事。
年轻晚接着说道:“若是可以,等我们从享耳回到言午,我帮你在这里建一个小木屋,如何?”
“好啊!我等那一天。等我家小姐给她的护卫建一个小木屋。”
年轻晚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仔细嗅嗅山中弥漫的檀香,此时金观寺的钟声又响起了,一声两声,敲在了年轻晚与靳若枫的心间。
此去享耳,路途遥远,艰难险阻众多,不知何时才能回到铭志城,或许命丧享耳也不得而知。这时的承诺更像是一种期盼,二人期盼在享耳一切平安,能够在享耳有活下去的憧憬。
憧憬着,回到言午时,在金观寺的后山,建一个属于靳若枫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