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很崇拜他的晚晚姐姐。来时,阿菜特意叮嘱过他,不要总在晚晚姐姐面前哭,她会特别伤心。葛文君看着他的晚晚姐姐,觉得姐姐都在安慰自己,自己是小男子汉,也要坚强一些。
年轻晚听着葛文君的话,一时也想不到葛文君能做什么,可是她又不忍心拒绝他。
正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看见靳若枫朝她使了个眼色,嘴里轻声说:“祷文。”
年轻晚一下子豁然开朗,扭头对徐子棠说:“小棠,你去把灵堂里放着的祷文拿来。”
徐子棠回了一声是,便去了灵堂的方向。
年轻晚牵着葛文君的手,说:“姐姐这里有一篇祷文,你呢,每天读三遍,要读七天,读给你年爷爷听,好吗?”
葛文君听到自己也有事情做,开心的点起了头。
“嗯,我会乖乖读的。”
徐子棠这时拿了祷文来,将祷文给了年轻晚。
“姐姐这里只有一本祷文,明天早上,你让阿菜哥哥帮你抄写下来,不认识的字就问阿菜哥哥。等抄完之后,就让阿菜哥哥给姐姐送回来。”年轻晚低头对葛文君说。说完抬头瞧了阿菜一眼。
阿菜也听懂了年轻晚所说的话,点头回道:“小姐,阿菜记得了。”
葛文君接过这本祷文,像拿到宝贝一样踹进了怀里。
年轻晚拍拍葛文君的头,说:“好了,时间不早了,回房间吧。”
葛文君点点头,跑到他爷爷那里抱了爷爷一下,这才满意的和阿菜离开了偏房。
年葛忠看着葛文君离开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
葛文君父母二人都去了边河四城做生意,他从小便和爷爷长大,长在年府,很少见到他的父母。
年轻晚看着年葛忠,感觉葛叔苍老了些许。
“葛叔,您辛苦一天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年轻晚站了起来,又说:“我回灵堂守着。”
年葛忠和靳若枫也相继站了起来。
年葛忠说:“小姐,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我从小练武,葛叔您放心,不碍事。”
年轻晚把葛叔劝着去睡了觉,却怎么也劝不动靳若枫与徐子棠二人。于是三个人便都守在了灵堂里。
第二日的百姓显然比第一日少了很多,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年轻晚在灵堂一跪就是一天。
到了下葬那天,年轻晚与年府众人刚一出府,就看见了许多百姓,以及她父亲的众多部下。
打头的是年柏将军手下的两个副将,章义与孟节锐。大家跟在年府众人的身后,长长的街上都是人。整个铭志城都染上了这种悲切的气氛。
年轻晚扛着白幡,打头往塞陵走去。身后的人群聚集了好几条街,跟着走向塞陵。
塞陵里的人早准备妥当,就等着下葬的众人前来。塞陵是专门葬有功劳的大臣的地方,能葬在这里的人,最差都是侯爵。
塞陵看管严格,年轻晚也不可进入其中,塞陵里自有专门的人来接手。
年轻晚只能跪在陵外,用尽了自己最大的气力冲她的父亲喊道。
“父亲,女儿就送你到这了。您低头瞧瞧,大家都记得您。女儿不会忘记您说的话。您一路走好。”
年轻晚喊完后,心里的郁结解开了不少。
父亲,您走好,您一生为天下百姓,为天下太平。天下百姓敬重您,您还在大家的心里......
晚上的年府安静的可怕。
葛文君坐在桌子前,写他的日志,他还小,有好多字不会写,遇到不会写的字他就画一个圈,弄的他的日志年葛忠都看不大懂,只有葛文君知道他写的什么。
今日。
葛文君写。
我的年爷爷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晚晚姐姐和我说了去世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懂,大约是我还太小,我要快快长大,然后去找我的父亲和母亲,我都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晚晚姐姐让我读一本书,阿菜哥哥教了我很久我才读懂。可是,读这些,年爷爷真的能听到吗?读书是晚晚姐姐交给我的任务,那我可以为年爷爷做什么呢?爷爷之前很喜欢我刻的木头人,我一直想着再给爷爷刻一个。那么,我也给年爷爷刻一个吧!然后就让阿菜哥哥烧给年爷爷,我看大家都这么做的。
这样,年爷爷就会知道我在想他,就会到我的梦里来了。
葛文君写完,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怀里抱着他母亲送给他的用布缝制的娃娃,满意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