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
我吓得一哆嗦,立刻条件反射地弹跳离开。
“哈哈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粗狂的笑声紧随而至。
那是一个只穿着短裤的卖肉老板,姓钱,叫钱合昆,留着一脸络腮胡,平时好喝酒,性格豁达开朗,很像电视剧里那种放浪形骸的豪侠。
因为他家的肉实惠,所以父亲常带着我光顾他的铺子,而且在我第一次见他时,那时候刚巧正在背易经,听说他的名字后总感觉像是“乾和坤”,正好应了乾坤卦象,所以对他的印象尤为深刻。
“哈哈哈,吓到没?闪开吧,小心溅你一身尸水!”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哈哈笑着,手里拿着一个水管,冲刷着地上的黑斑。
我冲他苦笑了一下,没有搭腔,默默转身离开了。
其实我心里很生气,因为我觉得这尸体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原因,而且实体上的黑斑看起来也很古怪。
再联系到我之前连续做的几场怪梦,更是难免让我心生疑惑。
现在尸体被拉走,那些残留的黑斑就是唯一佐证,却被钱合昆玩玩闹闹着一股水给冲进了下水道,多少令我感觉心里不是那么舒服。
见我没有搭腔,钱合昆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仍是是自顾自哼着小调,将污垢仔仔细细冲走,防止别人不慎沾染到身上。
这人善良归善良,但太贪玩,只要玩心上来,压根不分场合,所以有时总归显得太不明事理,多少让人有些厌烦。
转眼到了开学,但我却在开学第一天被赶回了家。
那一段在闹传染病,弄得人心惶惶,只要发现有同学体温较高,便会被要求去医院检查身体,以防造成大面积病毒感染。
而不巧的是我天生体温较之常人就比较高,常温都在37.6度以上,与普通人低烧时的温度类似,所以在全班测量体温后,我立刻被带出教室,班主任联系母亲将我带回了家。
到了医院,体检挂号的队伍早已仿佛盘旋的巨龙一样绕满了大厅,看起来没有五六个小时很难挂到号。
我排队排得烦闷,正想找借口离开,又刚巧遇到了同样因为体温偏高而来体检的表姐。
正好,母亲和大姨排在一起聊天,我和姐姐则趁机溜了出去,在复杂的医院来回探索。
那医院是本地三家最大的医院之一,其最惹人瞩目的便是那栋十八层高的大楼。
那时我们这边建设还比较落后,最高最新的楼房也不过只有六七层,所以当那栋十八层高的巨型建筑竖起时,周围的所有楼房在其压迫之下都失去了光彩。
我和姐姐坐上电梯,想要去顶层观赏一下风景,但按按钮时才发现这电梯压根没有第十八层,最高也不过只是个标有“17”的圆形按钮。
姐姐自顾自念叨着:“不会是骗人的吧,我听说这楼不是有18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