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的?更不恨什么周家。再说了,我现在跟周家可是一点瓜葛都没有。所以啊,我可高攀不上周家。”
“小乙,你当真对家族一点亲情都不曾存留?”周白羽问道。
“老头,本大爷的名字叫周剑三,不过也不对,不知什么时候,咱就不叫周剑三啦,叫个什么李剑三啊,王剑三什么的,都无不可。这个啊,全看本大爷的心情。”
周白羽叹了一口气:“我知你儿时在家族之中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我也曾多次训斥你的父亲还有大伯,可虽然我还是周家的家主,但早已经不管家族之事。况且那是你的父亲,我又岂能过多插手?”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周家人人什么嘴脸,你比我更清楚,本大爷呢对那时候的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寻亲,也不是来和你们把酒言欢,解开心结后重归于好,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周剑三翻了一个白眼。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我知你大伯先后派去多人到万剑山庄请你回来,你不是不见,就是将去人打的遍体鳞伤,这又是何苦。”
“我回来?当然是来拿属于我的东西,还有就是顺便松松筋骨。”周剑三华语轻佻,却面上清冷。
周白羽突然转过身,看着周剑三:“混账!小乙,爷爷如此这般苦口婆心,还是无用不成?我知你心中委屈,可是你大小,爷爷待你如何,你会不知?”
看着暴怒的周白羽,周剑三沉默片刻,说道:“老头,若不是因为念及你对我的好,我哪里会在这里跟你废话。我连周家都不愿回来,更何况见周家的人?只不过我刚才说过,我是来拿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若是一会动起手来,你这把老胳膊老腿的还是在一旁看着就好,不然,打伤了你,可就不美了。”
“你说什么?”周白羽没想到自己无论如何劝说,周剑三仿佛三九寒冬中的坚冰,牢不可破。只是他没想到周剑三这次回到周庄,竟然还敢动手,他心中越想越气,抬起手就要掌掴周剑三。
可是周剑三躲也未躲,周白羽的手停在半空中,瞪了周剑三一眼,随即大袖一甩:“唉,你这孩子,从小就倔。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剑三嘿嘿一笑:“说这话做什么?我记得小时候,你可是挺喜欢我的性子,天天夸我像你,怎么现在还嫌弃起来。”
“也罢,因果报应。你要做什么,我权当没看见,没听见,不知道。不过爷爷还是叮嘱你一句,若真是动起手来,点到为止即可,难道还真想像那有血海深仇的一般,生死相拼?”
周剑三笑道:“本大爷倒是想他们和我生死相拼,但是他们也得有那个胆量。周家的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无能之辈,他们只要不那么趾高气扬的,本大爷才懒得让自己手上沾血。”
“唉……”周白羽不再说话。
周剑三笑着准备离开,向家族祖祠中走去:“对了,刚才那个少年是哪家的孩子,叫做什么?”
周白羽说道:“是庄北周行云家的长子,名叫周小丙。”
“这个名字不过,我原来叫做周小乙,他叫周小丙。行啦,我记住了。”
说罢,周剑三仿佛没事人一般,扛着长剑向周氏一族的祠堂走去。
今日是周庄议事的日子,族中每月定有一次集会,周剑三便是有意挑了这么一个日子,这样就省得他还要一家一户跑着去敲门。
虽然周白羽苦口婆心,但对于周剑三来说,周白羽越是劝他,他心中的愠气便越盛。以为自幼,他被族中同辈之人欺负时,周白羽便跟这么说。所以周剑三也想着,周白羽说的有道理,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多多忍让便是。
可周剑三后来才明白,自己永远是被拳打脚踢的那个,也永远是忍让的那个。而打他之人却从来没有忍让过他。
不仅如此,自己的父亲、大伯,看到他被人打了,反而对他大发雷霆,骂他无用。原来这便是血浓于水?
周剑三嗤笑不已,他抬头,望向晴空,笑着说道:“今天的日头不错,打起架来,肯定也会心情舒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