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想要的,在朕登上皇位时,便已经失去了。说来可笑,这皇位是你们所要的,朕不想要,你们却因此没了性命,却什么都没得到。而朕和你们想要的恰恰相反,可仍是一无所得。”
“李元长,就是你这个样子,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是你坐上了皇位?”
站在一旁的夜不阑从进来时便没有说一句话,他低着头,听着李元长与文国章之间的谈话。这二人明明话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却又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意味。
“或许最该死的是朕,也说不定。”
李元长话语中满是唏嘘,配上他苍白的面容,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
而文国章微微一愣,也不再说话。
“好了,既然叙旧叙完了,是不是该说些朕不知道的事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此事。”
“夜老,朕让你去查的何事?”
夜不阑睁开双眼:“陛下让老奴前去查文寻常的死因以及文无奇的下落。”
“既然你已经知道朕查的何事,现在是不是应该跟朕说说,为何将你揪了出来。”
“有何可说的,只是我运气不好,原本也快要辞官而走了,谁知被这个老东西捉了来。”文国章看了一眼夜不阑。
夜不阑微微一笑:“文先生,嘴上积点口德才是。虽然你老奴比你年长不少,可算一算,文先生你的岁数也不小了吧,为何叫老奴老东西?”
“怎么,我叫你老东西,你还不愿听?”
“文先生既然这么说,老奴可不敢还嘴。”
“既然听到寻常与文无奇的名字,你却好不放在心上。”李元长笑道。
“那两个臭小子,我可懒得管,再说了,他们的爹都不愿听我这个做弟弟的话,既然是我兄长的儿子,又如何会听我这个做叔叔的话?”
“那你这么多年还躲在朝廷之中做什么?难道想卧薪尝胆,又或是心系国家,想要为朕分忧?”
“放屁,我就想在朝廷里,看着你是如何病死的。”
“在何处不一样?倘若有一日朕死了,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想必也会知道。”
“说的也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这人比较怕死,所以想着天底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瞧,我猜的没错吧,这么多年谁都没有发现。”
“原来如此。既然你不想说,那朕就来说几句。寻常死了,你可知道?”
李元长说话时,紧紧盯着文国章。虽然文国章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他闪动的眸子带着心痛之色。
“看来你不知道。”李元长轻叹一声。
“寻常何时死的?”
“已经死了数年。”
文国章紧紧握着拳头:“那傻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
“虽然朕不知为何寻常死了,但朕想,此事应该跟朕的儿子有关。”
文国章一脸的吃惊之色:“和你儿子?什么时候跟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扯上了干系?”
李元长可不信文国章会如此吃惊,他知文国章这是在嘲讽李承宗,他不以为意:“朕可不仅仅那一个儿子。”
“你难道在做梦?虽然这么多年,我只是做了一个小官,可毕竟也是在京城之中,你有几个儿子,我会不知?”
“岂止你不知晓,就算是朕,也刚刚才知道不久。”
“你的意思是……”
李元长轻声说道:“多年前,朕的那个儿子并未死,而且,救下他的正是寻常。”
文国章一时陷入沉默。
“所以朕才说,寻常的死很有可能与朕的儿子有干系,但朕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又是何人知道此事,又是何人因此杀了寻常?”
“那个傻小子,大小我和兄长便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寻常虽然叫寻常,可他着实不寻常。”
“我那另一个不争气的侄儿呢?”
李元长双眼一眯:“此事,朕还想问你,没想到你竟然先问了朕。”
“怎么,我是他们的叔父,就应该知道他们在哪吗?别废话了,今天我已经说得够多了,你可以走了。”
“这么早就下逐客令了?不和朕再聊一会?”
“累了,饿了,困了,总之不想再说了。”
“呵呵,行。那你就好好休息,朕想着日后定有许多时间来瞧你。”李元长示意夜不阑,他要回思露阁。
而夜不阑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