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泽修已在门口等候,只见一身着青银色衣袍,面白俊逸的翩翩少年迎面而来,
“无浊,你这身行头,我差点儿没认出来!这貌比潘安啊……”泽修见眼前换了衣装的无浊甚是惊讶,
这无浊面如冠玉,剑眉入鬓,长凤眼微吊,鼻挺唇清,七尺之躯配上一身青银色松垮袍衣,神如松临扬风,形如仙骨雕成,这真真是上好的皮囊!看呆了泽修……
“你,怎背这多东西……”无浊看了看泽修身上,大小三个包袱,泽修回过神来,“我娘非是让带够了这许多吃的用的,不背走不了,没办法,路上清减吧…”
“嗯,来,我帮你背一个”无浊接过一个包袱背上,心想:如果他的母亲还在,说不定也会这样…
两人这便携手启程,奔赴汴京……
汴京大小客栈已住满了赶考的文墨士子、武行壮士,无浊、泽修如进了大观园,眼花缭乱,忙的不够用了,这条状元巷两边,摆满了卖各种物件的摊桌,四面八方来赶考的应试,把这巷子挤得水泄不通,这样的繁华热闹,着实让泽修兴奋不已,一会儿看看文方四宝,一会儿再驻足泥人匠身前,一会儿又买个桂花糕尝尝,满眼都是新鲜……
泽修在一卖香袋的摊前驻了足,招呼后面的无浊:“无浊,你看这香袋,这香袋怎做的如此精细,咱那里根本见不着!买一个回去给我娘,她定喜欢”“掌柜,这个多钱?”无浊在后面无奈地摇摇头,一旁站着,心想:好歹让他买上一样,便去找个客栈歇了……
正无聊地等着,前方人流中,一小贼把手伸向了前面正左右顾看的公子身后,一把将这衣着华丽公子腰系上的钱袋拽下,便急急掉头而行,那公子竟毫无知觉,继续看着旁边摊桌前的画笔颜色,小贼低头冲着无浊对面而来,眼看就到行至无浊面前,无浊一伸腿,小贼“哎呦”一声拌倒在地,无浊冲这小贼笑笑道“得罪,得罪!”佯装着蹲下扶起他,顺手闪电般的把这小贼刚刚偷来的钱袋瞬间拂入袖中,小贼毫无知觉,起身又急忙逃去……
“泽修哥,等我片刻”无浊扔下话,便几大步追那公子,将钱袋又挂在了他腰系上,这位公子仍没发觉,和旁边一蓝衣壮汉只顾左右观看街市上玲琅满目的商品,边看边走远了……
无浊回来,见泽修仍兴致勃勃地挑选香袋,无奈之下开了口:“泽修哥,你再耽搁,我们都住不了客栈”见泽修收不住眼,无浊在背后催促“你看看这天,什么时辰了?”泽修回过头来,又看看渐暗的天色,这才回了神“是啊,呵呵,这里许多玩意,见都未见!”
“快走吧……找个客栈歇了脚,还有三天便考试了,考完你看个够就是!”
无浊拉着泽修,两人驻足于一客栈前,这客栈宽大的门口挂了一幅大灯笼,灯笼上各写了几行字:独耐三千日,一朝举明堂,再往上看一黑底红字大扁:壮儿楼
泽修嘟囔:“这里多住些武试考生吧……”
“武试文试,不都是客栈,住下就是”无浊一边催着泽修,一边自顾进了客栈,
“有人吗?”无浊看看,怎堂上一人没有,连个照应生意的伙计都不见,心里正奇怪着,一身着蓝衣六尺多高的壮汉,大步走来,后面跟着一伙计,伙计在壮汉身后招呼“客官,您住栈啊?”,这壮汉立即吼住伙计:“这里不能再住人了,乱糟糟的,吵了我家公子!”
“这位大爷,我们开门做生意,这您怕吵,家里呆着就是”伙计在身后甚是不满,
这两句无浊就听明白了,并未理会这壮汉,只是看着伙计问道:“有房吗?”
伙计立刻接话:“还有两间”,壮汉回头瞪着伙计,一把揪住这伙计的领子:“我刚才说给你银子包下,你却不要,他问你就说有房?你怎这样做买卖!”
伙计一脸冤屈:“壮士,这是我们东家定的规矩!不让在逢试时包房,你就别再难为我了,我只是干活的,做不了主!”
无浊佯装拍拍靴子上的灰尘,捡了地上一绿豆大小的小石头,轻轻一弹,这壮汉“哎吆”一声,松了伙计的领子,疼得直是抖索着手,扭头看着无浊泽修“谁使坏?你两?”
泽修吓得拉拉无浊的衣袖,无浊没应这壮汉,也没理会泽修,仍就对着伙计道:“辛劳伙计,两间房”说着,便把一錠十两的银子放到了柜台面上。
这壮汉不依不饶的走过来,刚要理论一二,后面人喊了一声“福子,你给我回来!”,随着声音,一穿着甚是华丽,温文尔雅的公子走了出来,对着无浊行了一礼:“下人无礼,兄台见谅!”
无浊冲这少年微微一笑,还了礼,转而对伙计道:“烦劳你带路”伙计带着无浊与泽修去了,少年盯着无浊背影,愣愣地自言自语:“简直像我画里的人”
秋日夜晚凉风肆舞,一片的黄叶??被风卷起,飘零空中,无浊独立在窗前,观着眼前这片上下飞舞的??,两指接住,放在手里,对这片叶子喃喃自语:“你便歇在我这里吧……”
窗外忽有人拍着手感叹而言:“真乃仙人做仙事啊”,声落,说话之人便行至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