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粒米未进,几位壮汉已饥肠辘辘,王延钧去赴了家宴,周基庭差李良去买些吃食,李良去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回了官驿,买了两只腊烧鸡,烤猪排,一大份肠粉,一大份火腿焗饭,大家在一堂而坐,李良边吃边问:“周兄,你怎知我们被盯上了……,又怎知他是为了曹伯?”
周基庭就笑道“李良,你问的好”吃一口肠粉又道“你可知凡是盯人又某不轨,便有何异样?”
李良答道:“必有躲闪又不离视线”
周基庭笑道:“这便对了,他总盯曹伯庆儿,却不盯别人,这人啊,心里有了目标和核算,怎地也表露一二,别人小解他不张望,曹伯出去小解三次,他便佯装透气,跟了三次”
李良点头称赞道:“周兄心细如发……这点小事便入了眼”
周基庭笑道:“恕兄直言,凡大所出,必小集之,你做讼师,小处博全盘之例,比比皆是,只是历炼尚少罢了”
李良点头称“受教!”
祝正德一旁笑道:“我道你那几日在客栈性情大变,竟是没用的废话,那便说于墙根儿的”周基庭哈哈大笑道:“必得让他轻敌,才好动作”
吴萧恨恨道:“这黑猫岭便是截银贼匪,镖局全部师兄遭难,此仇此生必报”
周基庭叹口气:“唉……,随缘吧,凡事莫执了进去……你提警几日了,便早些歇着吧”
周基庭何尝不能体会吴萧之痛,然,仇恨立于心胸,执拗进去,这一生便就失了方向志所……
又一番说笑,大家便都已困乏疲惫,各回去歇了……
王延钧昨日在王大人那里歇了,一大早便来驿站,人未到,声先至……“正德兄啊,喜事喜事啊……!”祝正德正擦着脸,毛巾也未放下,便迎来:“王兄,一大早就报喜来,何喜?”
王延钧瞪着眼睛看着祝正德,笑道:“昨日,我与延林提及,你我相识之因,便又说了入股这事,他拍手称好啊……,你却不知,这南广港埠头泊航,乃是衙府一手开创执掌,这都是延林十几年的功绩,他有心邀你来广港开番航线路,正德兄,可愿?”
祝正德听这王延钧一番话大喜笑道:“哈哈…王兄,这大好的事,正德正有此意”放下毛巾祝正德拉着王延钧坐下:“王兄,此行正德得王兄诸多相助,正德谢过”
王延钧道:“老弟你莫要客套,我身为商贾,无利岂能牵强附会,哈哈……,延林此人,更是正直干练,精明果断,你便去一见便知……”
祝正德赶紧一番整肃,叫上周基庭,随王延钧快步行至府衙……
王延林王大人已在衙府后院里等着了,见王延钧祝正德来了,指院中亭榄就近而坐,命衙役奉茶置点,一番客套进入正题:“祝东家,王某听闻家兄言航舶入股之事,这真叫人开了眼界思路啊,我此广港,原本埠头经营之事,放权了商贾,后皆为地权利益把个埠头搞得乱象丛生,我便收权与府衙经事,这才离了斗治,我此番请东家来,便是要邀请入权番航,共创盛荣啊”
祝正德边听边低头思踱,这王大人便真是铁腕人物,埠头之地商贾参差而立,草马强林,说收便收了权,祝正德喝茶了口茶,抬头问道:“正德不知王大人所说入权何意?”
王延林笑道:“便是你与府衙共同管理埠头航舶,我给你个官职,你管理营运,便按年交利于府衙,我这里省了杂琐繁忙,你那里才贤能人也有用武之地”
此结果出了祝正德的预料,忙忙起身做礼推辞:“王大人,正德勺水焉能容下渊龙……,此托甚重,祝某也是分身乏术,难当此重任啊……”
王延林又是笑道:“你莫急着推挡,我非是要你结了生意,迁家带眷来此地驻扎”,又对着一旁衙役喊道:“埠头船航行水账目,商贾名册拿来”衙役应声“是,大人”忙着去了
王延林回头对祝正德道:“我授你虚职,你便把这广港规制环节,繁琐程序,帮我理个章程,官船私船,埠头滞存,航线调度等,以大并小、化繁至简、分置风险,你手下人才济济,对你非难事,一是我这里缺乏这样专职能士,二是我信得过你人品!”
祝正德立即又起身拜礼道:“大人厚爱,祝某……”
王延林这铁腕人物,定了主意便不容人推脱,即截住祝正德的话:“就这么定了,你们这几日就住在官驿,离府衙近,诸事方便”
这时衙役抱着厚厚的两罗账目名册等蹒跚走来,王延林一指:“呐……这些,拿回去看看,有不明的就过来找经事问问,奥,问我也行……”
这王大人把祝正德的事情布置完了,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王延钧道:“我兄助我呀,正为这埠头船航的烂事头疼,便送来了解困之人……哈哈”
王延钧苦笑着不置可否……
祝正德看看周基庭,两人均是一脸无奈,怎没谈生意,便给下了差事……
从府衙出来,祝正德苦笑着对王延钧说到:“正如王兄所言,王大人甚是精明果断,说一不二啊”
王延钧也是苦笑:“我这弟弟,从小便干些出乎常理之事,今日之事,非我所料……非我所料”
祝正德与周基庭对视一笑,心中暗想:便也摸摸这广港情形,也是好事,这几日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