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担心他,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担心是否是多余的,因为方榷现在的状态似乎看起来很好。
我就怕这种好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而别墅--案发现场,可能就是那最致命的一击。
因为那里储存着对方榷最不友好的回忆。
“是啊,我记得当年事情发生之后,你们就连夜搬出来了。”
“这样刚好很好的保护了现场。”
“明天出发吧。”这是方榷提议的。
居然是他主动提议。
虽然明天是假期,但...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呢。
看着他们两人兴致正高,我便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明天去吧。”
“如果能在那里采样--找到这种植物的成分,那就好办了。”秋暝信心满满地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最后刮起阵阵狂风,天好像不同意我们计划似地,再毫不节制地发泄自己的反对意见。
我站起来关窗,不让越来越密集的雨水狂打进来会轻易把室内淋湿。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下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已经凌晨一点了。
方榷继续和秋暝聊着他们两个之间我听不懂的话题,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喝了几口茶,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们--我伸出食指点了点手表,说方总,该回去了。
方榷不屑地回我:“今晚睡这吧。”然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忽略我,和秋暝聊得火热。
我不解,就在这儿?就在秋暝这个茶馆睡了?
不是,怎么又不问我意见就擅自决定了?
我有说可以了么?
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我还是忍不住一拍桌子,等那两人停下。
两人不解地看向我,那表情如出一辙,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我突然一时语塞,同时被这两个这个好看的人盯着,就把要说的话都忘了。
所以只好结结巴巴道:“我....我困了。”
秋暝一脸你是智障么盯着我,然后转头看看方榷。
方榷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拍了拍秋暝的肩膀,而后道:“我家小朋友到点就困,你去拿被褥。”
看来今晚真是打地铺睡这里了。
秋暝听了之后摇摇头,露出一个千年单身狗的苦涩笑容,然后点点头便出去了。
没一会儿便拿来了两床被褥,帮我和方榷铺好。
他的动作之熟练让我惊讶,就好像是第一千次做这件事一样。
之后在简单的洗漱过后,我和方榷同时躺在了被窝里。
棉被软乎乎的,有股清新的肥皂味,空气中似有若无地飘着榻榻米的咸味,还挺好闻的,外面的雨还是会很大,哗啦啦地拼命往地上倒。
很安静很安静。
过了一会我睡不着,于是悄悄问方榷,“方总,你睡了么。”
他没回答我,我不想放弃又问了一遍,“方榷,方榷,你睡了么。我睡不太着。”
此话一出,突然有双温暖的大手从被窝的另一边伸过来楼住我的腰,让我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