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理他,只想逃走。
刚起身,便被按在了浴缸上,手腕被紧紧地扣住抵在墙上。
他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威胁道:“你不说,我便亲自去问。”
我冷哼了一声,呔,“随便你。”
方榷的眼光很快暗淡下来,他说,“如果你想退出的话,合约随时都可以作废。”
“作废就作废,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种人!”我气愤地吼道。
他默默承受了我的巴掌和冷漠,单膝跪在地上收拾工具。
那一巴掌,带着我从被车里拖拽出来,到被平白无故地囚禁,再到后来被光头欺辱留下这个难看的伤疤整个过程的所有情绪。
我气的是方榷没有提前向我说明他整个家族的情况。
我虽然没资格要求他不对我有所隐瞒,但他这样完全丧失了契约精神。
这种带有欺瞒性的合作关系,不要也罢。
这才是第一次,我便被如此折磨,以后光头有的是一百种一万种办法来羞辱我。
我才不要成为方榷的替死鬼。
光头那个无耻之徒,憎恨方榷却从不敢对他正面出手,以后少不了拿我开刀。
我艰难地扶着奶油色的墙壁,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卫生间,不再去看身后的方榷。
还好卫生间在一楼,我打算先出门躲一躲方榷,刚好不用拖着这条废腿爬楼梯。
随便在沙发上找了件毛毯包住自己的下半身便出了门,我才发现这是一间小木屋,周围是精心修剪过的草坪,远处是丛林和一些小山。
我在门廊的摇椅躺着,一只翠绿色的小鸟跳到我的脚边,尖着嗓子没完没了地叫。
我倒是懒得去赶了。
秋暝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小鸟吓懵了,扑棱着翅膀不带一丝痕迹地飞到别处去了。
“看,被你吓跑了。”我对秋暝调侃道。
他微勾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那根早已被口水洇湿的香烟。
“腿怎么样了?”
“还疼着。”
“刚才方榷抱着你过来的时候我被吓到了。”秋暝说这句话的时候,画面感很强,我突然感觉心里被什么刺了一下。
“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去医院?”我的语气够没心没肺了吧。
“去医院?”秋暝一脸的不可置信让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这里开车去医院至少要两个多小时。”
“按你当时的伤势,根本就撑不到那里。”他把嘴里的烟夹在手指间晃,尼古丁燃烧的味道呛得我想流眼泪。
“方榷只好把你带到了这里,这间小木屋以前我们常来,离他的家很近。”
秋暝把燃烧殆尽的烟蒂点在门廊外的草坪上,接着说,“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慌张。”
“印象里,方榷只哭过两次,一次是为他的母亲,一次是刚刚为你缝合伤口的时候。”
我才不信,方榷这种人,怎么可能会为我哭呢。
“一共七块,”秋暝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他从你的伤口里取出了七块玻璃,一共缝了二十四针。”
“你不知道吧?”秋暝探头看我。
“什么?”我把脸别到一边去,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表情。
“方榷以前是医学院的,我听他导师说方榷是他带过最冷静的学生,不管多血腥的伤口他都可以面无表情完成处理。”
我实在无法想象方榷这个平时对我凶神恶煞的人在给我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流泪的画面。
“可.....”我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了,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你的伤是方榷的弟弟弄的吧?”
我点点头,脑海中突然又显出那个可怕的画面。
“这就是为什么方榷和他们断绝了关系。”秋暝这么说着,终于把烟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