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般全速飞掠过来。
整条长达三丈的丝带在反震的力道下先现出波浪似的曲纹,然后变成十多个旋动的圈环,随着婠婠微如影附形的凌空去势罩向错飞开去的师妃暄。
两女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空剑来带去,气劲飞散,激起无数水花飞溅,宛如繁弦急管,在剎那间拚过十多招。
时间虽短,却是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每招都是全力出手,凶险凌厉,又是以快打快,只见在剑光带影间,两女从河面上打到对岸,人影倏进忽退,兔起鹘落,旁人连她们的脸目身形亦难以分辨,更是难以插手,只知随时会出现有一方要血溅尸横的结局。
婠婠和师妃暄倏地分开。
师妃暄飘上一处桥栏,色空剑指向婠婠,俏脸抹过一阵不寻常的艳红。
婠婠则以一个曼妙的姿态,腾身而起,落往另一边的桥头处。
在她足未沾地时,不贪和不惧两根重逾百斤的禅杖,凌空扫至,带起的劲风压力,吹得她衣衫全紧贴身上,强调出她无限美好的体态线条。
婠婠那对晶莹如玉的赤足轻点桥头的石板地,随即斜冲而起,剎那间破入两僧的杖影里去。
矫笑声中,不贪不惧跄踉横跌开去,婠婠则继续升腾,然后斜掠到了洛水之上,回眸笑道:“妹子剑术果是不凡,婠婠领教了!”
就在此时,异芒骤闪,一道光芒由河岸边的绿柳旁斜斜向上冲出,奔雷掣电似的向空中的婠婠击去。
婠婠再发出一阵悦耳若银铃的娇笑声,右袖拂出,扫正扇尖,笑道:“侯兄再非惜花之人吗?”
侯希白闷哼一声扇势被挫,触电般下跌寻丈,才止势掠往堤岸。
婠婠则借力斜飞,隐没在远方的楼房处。
来去如风,有若鬼魅幽灵,予人梦魇般的不真实感觉。
不贪、不惧这时才足踏实地,虽再没有跄踉之状,但足音沉重,显是吃了暗亏。
寇仲等人亦在此时赶上。
侯希白抢到师妃暄面前,关切地问道:“妃暄是否贵体无恙?”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这淡雅如仙的美女身上去。
师妃暄露出一丝微笑,油然道:“天魔功不愧是魔门绝学,千变万化,层出不穷。”
全程之中,只有罗凡与沈落雁二人冷眼旁观。
婠婠似是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噗嗤”娇笑道:“罗兄果然是无情之人,全场似乎就你一个男人对师妹子的伤势毫无关心哩。”
罗凡兴致缺缺地看了师妃暄与其身旁的“护花使者”一眼,耸了耸肩道:“不缺我一个吧?”接着视线再次转回婠婠处道:“倒是你这小妖女竟仍敢在在下面前晃荡,当真不怕在下与你算账么?”
婠婠秀眉紧蹙,一双凤目露出惊疑的神色凝视罗凡半响才道:“这两日罗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导致罗兄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罗凡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武功上有些突破而已,令师还好吧?”
就在众人皆不知罗凡为何会关心起祝玉妍来的时候,婠婠那张迷人至极的俏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但她很快便将这丝神情掩饰了过去,娇笑一声道:“罗兄这次真让师父生气了哩。”
罗凡淡然自若地道:“生气又如何,不生气又如何,难道令师不生气便会与在下化干戈为玉帛不成?”
罗凡声音平淡地继续道:“债多不压身,想要在下性命之人多的是,但在下不但活得好好的,并且还活得精彩无比。”
他神色间的平静一言语间的从容,证明他这番话绝不是逞能说出,而是真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在场诸人也不得不被他的这种豁达所打动,心中暗自叫好。
婠婠美目深注地看了罗凡一眼,继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动人娇笑声道:“现在人家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哩,不过此次人家是来帮你的不是么?”
罗凡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那还真是要谢谢了。”
“罗兄似乎对妃暄有些偏见?”师妃暄忽然开口相询。
甫一开口,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皆转向罗凡。
罗凡好整以暇地道:“在下只是有些奇怪,师小姐身为佛门中人,何以竟不剃度?在下记得魔门有个门派名为花间派,旨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该派传人每一出世便要伤尽天下女人心,师小姐不觉得贵斋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么?在下可不愿做下一个伤心男人,是以还是与师小姐保持一点距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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