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东家,您来了?”
他以为小楼东家收到信已经晚了,未必会遑夜而来。或许要明天也说不定……
包力图家的端上热茶又拿了个烧着银霜炭的炭盆子进来,换走了之前烟味大的普通木炭。
“他们几个呢?李忠怎么样?你将情况仔细说来。”
荣娇一身的寒气,屋里也不够暖,她摘了披风,坐在炭盆子边烘暖着自己冰凉的手。
“忠大叔被收监,关在京兆衙门,今天晚了,去了没让见,同叔去找池二少爷铺子的掌柜了,看能否找关系明天使了银子去探望……勇哥带几个人守在仓库那边,铺子今天被查封了,好在里面货不多……”
李明虽着急激忿,还是条理分明地先交代了自己几个人的动向,然后又仔细将事情的原委向荣娇交代清楚:“……东家,咱这回纯粹是遭小人陷害了!纯属无妄之灾,罪名都是莫虚有的,原因就是咱们没主动识趣,没爽快地让人家发财!”
待李明将事情的经过述说了一遍,荣娇明白他说的咱们没主动识趣是何意思了!
原因出在米与炭上……确切的说,是出于利之一字。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现在还不是言败的时候,她也绝不会言败的!
原来李忠照着荣娇的吩咐,每日限量销售,随行就市,价格随大流,基本属于中低的,细水长流地慢条斯理地销售货物,在这个交通受阻货物运不进来,大铺子都卖断货的情况下,不消几日,昌乐路上的这家铺子就名声在外了,虽是限购,却总是有货,天天开门,总不见卖空。
眼见着这米价炭价一路飞涨,有货就意味着银子,意味着高利润,财力雄厚的大商家都因货运不上来停摆了,你一个新开张的小铺子,凭什么卖得风生水起?
有货,也应该转让出来才是!
于是就有别的铺子派了管事来谈大宗采购,李忠自然是不肯的,不消说他之前得到东家的授意,更主要的是对方开的价格都太低,自己的铺子又不是不卖货或卖不完,为何要放着合适的利润不要,去就那个低薄的?
再说也没这样做生意的,上来就狮子大张口,米炭有多少,要全部包圆,而且蛮横地开出一口价,摆出一副老子要你的货是瞧得起你,别不识抬举……李忠行商多年,知道但凡是这样的,多半是有背景有后台的,不能回绝得太不讲情面,让对方下不来台,于是就婉拒之,借口自家东家不在,此等大事需请示东家才能定夺,他一介掌柜的,不敢自专。
原本是想行个缓兵之计,回头再把消息递给荣娇,顺便查探下对方的底细,好再行其事。结果对方居然如此霸道,头一天来谈不成,第二日居然就把衙门的公人引来了。
“可知对方背后是何人?”
能在这个时候指使动府衙的,太多了!本来大梁城就遍地权贵,当官的一抓一把,而现时又是非常时刻,受寒潮影响,物价涨伏厉害,生活物资供应不足,即便不使大力气,说动京兆衙门为了安抚民心,抓一两个商人做反面典型,也无非是一两句话的事。
“来谈买卖的是哪家?”
既然李明说是他家搞的鬼,就先看看这是哪路神仙何方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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