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因为自家的亲爹亲娘都被人拐走了,要是不听那个黑衣人的话,那自己的父王母妃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所以她故意露出破绽,刺激战天殇轻敌,然后再趁机逃走,不与其正面交锋。
她心有愧疚,可惜某人丝毫不知此二字为何物,将其一片真心丢弃在尘埃里,然后再狠狠地践踏。
她保全了别人的哥哥,可惜,却包不全自己的爹娘。
她倾心相待,曾以为将会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亲手,将那柄充满毁灭与嗜血的长刀,捅进了,生她养她,传授她武艺的至亲之人的胸膛里。
世事可笑,竟至如此?
都传闻萧家这一代就她一个女儿,萧王萧烈对其更是百般呵护,从小就将其视为自己的心肝。
而她,萧氏一族下一任的掌权者,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在自己怀里无能为力。
她,怎对得起父王母妃的厚爱?怎对的起自己的三弟?怎对得起死于那场大火与乱箭的萧家子弟?
她对不起所有人,却偏偏还要苟活下去,于黑暗中,肮脏的污泥之下,悄然等待着那翻盘的时机。
她只能于万千人海中看着那曾相识相知的人一个个的离自己远去,只能任由泪水在眼中打转,望着那血色的黄昏咬紧牙关,于黑暗中蛰伏。
萧天雨听得月隐刚才的那一句话,神色变幻,似喜似忧似怨似叹……最后,终于渐渐归于冷寂。
好似深渊冷铁,不破不立,于最炽热的烈火中淬炼后,自然是刃如秋霜,百折不弯。
曾经的那个萧天雨早就在萧王府的烈火中化为灰烬了;现在的她,是冰冷的黑夜杀手,毫无感情的复仇者。
冷笑一声,她低头斜睨着月隐,斜睨着自己曾经最得力的下属,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讥讽。
“怎么?想要机会?”
她笑着,笑的冷淡,笑的寒意深深,“难道还要我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你出卖?或者说,你想要再次获得我的信任,然后趁我不备,杀了我以绝后患,做完这一切,再双手奉上我的头颅,以博得你新主子战天痕的会心一笑,对吗?“
月隐的身子更加颤抖了,她将头狠狠的低下,在一片烟尘中,她哽咽的说道,“小姐,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可你……可……“
“若是想取我的项上人头,那就来吧!反正我也没有第二个爹让你出卖了……”
萧天雨立于原地不动,将眼光从月隐身上移开,仿佛这地上根本就没有东西一般。
她静静的矗立着,宛如一块礁石,面对滔天的巨浪,亦不动如山,只是神色坚定,决绝的咬牙硬抗着灭世神威。
既然自己已经是孑然一身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奴婢此生只侍奉一个主子――萧二小姐萧天雨,若有违背,我自愿废除武功,暴毙荒野,死后永堕阿鼻地狱,再无转世!”
月隐双手伏地,将头狠狠的撞向地面,“但求小姐可以给奴婢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砰砰声里,萧天雨神色不动,仍旧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视着远方。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四叩首……
那原本洁白的额头很快就被这青石板地面撞出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口子。
灰尘被这剧烈的运动带的蜂拥而起,漫天尘屑中,少女犹自不肯作罢,就算血流如注,去势依旧不减。
“我们的主仆缘分已经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