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隔着桌子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父皇的北儿要快快长大才好,也好为父皇和母后分忧才是。”
燕大和燕小二眨呀眨了几下眼睛,随后慢吞吞的爬到了父皇的身边。
一左一右的将脸凑到父皇的面前。
对面的燕北儿满脸嫌弃的垂眼,继续和自己的毛笔还有面前的纸张奋斗。
燕少淳被两个争宠的儿子给逗的忍俊不禁,在他们的小鼻子上分别捏了一下。
被孩子们这么一闹,刚刚凝起的那点沉重一扫而空。
一旁的薛公公笑着道:“小皇子和小公主们真真是聪慧……”
燕少淳叹了口气,“是啊,若是他们的母后看了不知该多么的开怀。”
薛公公道:“陛下,您想念凰后了?"
燕少淳却没有说话,他能不想么?
只是,她最后那句说的太理直气壮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心头发软又有些疼。
若不是局势如此紧张,他真想抛开一切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然而,这一切都是奢想。
他真的只希望儿女们快些长大,然后他就再也不用日日夜夜的为她悬着一颗心了。
她说她要给南越一个教训。
燕少淳一点都不质疑她的决定。
就是他处在她的角度上,南越存了狼子野心,定然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自然也要给其他国一个警告。
可没人知道他的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不是神……
随后,他铺开一张宣纸,拿起毛笔,笔尖在砚台里滚了滚,便笔走龙蛇般的写了起来。
片片浓情,跃然于纸……
……
临千初看看时辰,便往外走去。
“主子,您去哪里?”水云追上她问道。
临千初淡淡的道:“去看看夏太后。”
她再次出现在夏太后面前的时候,夏太后正躺在床榻上。
绝食两天的夏太后满脸的憔悴,整个人一下显得暮气沉沉的。
听到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榻前,夏太后缓缓地张开眼,看到临千初,她唇角浮上讥诮,“燕后这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临千初神色平静,“是来送太后娘娘回京的。”
夏太后冷嘲的一笑,“凰后娘娘运筹帷幄的意气风发模样,真的很像哀家当年那般,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可到头来,总有人前赴后继的冒出头来,最后一身疲惫,力不从心。”
临千初被她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的,但还是道:“我和你不同,我没有你的贪欲,没有你那永无止境的欲望,我若是你,只会让自己活的精致,在一块好地方静待花开,笑看云舒。”
夏太后笑了起来,“所以,你不是哀家,你岂知哀家心中所想所乐?”
临千初深以为然的颔首,“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请太后娘娘回京接受北燕法律的制裁吧,我这人就是这样,总觉得我们相识一场,总归还是要有个仪式感。”
说完,临千初转身就走,她就是出于熟人一场的份上为她送行罢了。
夏太后哈哈大笑起来,就在临千初眼看要出了屋门的刹那,她大声道:“临千初,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自尽吗?”
临千初闻言当即顿住了身子,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猛地转头,就听夏太后道:“我就是在为我的傻弟弟争取更多的时间,我就是要让他尽快找到助力,然后为我报仇。”
“嗤……”临千初当即轻蔑的嗤笑一声,“若,真是如此,那他会死的更难看。”
夏太后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她的眼泪流出来了。
临千初虽是那么说,可她还是希望夏逸风为自己留一个退路,而不是真的走上一条绝路。
夏太后所说的意思就是夏逸风已经去了南越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叛国。
之前夏太后将夏逸风诓骗过来,随后就将他给在了准安王的别院里。
这些临千初听说了,可后来临千初忙着处理其他事情就没有理会他。
她的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倚靠在门框边上,浑身上下透着慵懒。
就在这时,去了一趟别院的燕黎回来了, 一眼看到他的皇婶婶顿时脚下带风的上前,气也不喘一下,“皇婶婶,别院里的人回话说,夏国舅早就被人带走了,自称是您的人。”
临千初没动弹,却眯了眯眼睛……
她的人?
呵呵,她佩服这些人的胆子。
快要转正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了她一脸,将她脸上的绒毛都晃的格外清晰,衬的她的肌肤细腻汝瓷。
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不时的轻颤着,将眸底里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里面,让人难以窥探分毫……